这一战，都不要命了，沈文韬只觉得两只手发麻，根本没有直觉似了。

孟晚秋果真从后面包抄，可是陆正完全转变了打法，跟不要命似的，横冲直撞，一直到天边开始泛起青白，也没有结果，两边都渐渐疲累了。

“沈凝，你倒是比我想的有用很多嘛。”沈文韬一个不察，一把刀从身后过来，他俯身躲过，陆正已经横马站在了他面前。

“从前的废物公子哥，现在竟然能带兵打仗了，你爹若是还在一定很欣慰吧。”陆正看着他笑道。

“与你何干？”沈文韬勒着马，看着他，两个人都经过了一夜的拼杀，眼中都是些红血丝。

但是陆正学武出生，精神显然要比沈文韬好很多。

“没什么，咱们也算是个老朋友了，京城郊外那一仗，你没能杀得了我，是不是很后悔？”他问。

“有什么可后悔的，今日我一样杀得了你。”

“那好啊，你来试试。”陆正道，说着飞身而起，手中刀刃直刺沈文韬心脏。

“姑爷小心。”沈文韬勒马正躲，旁边的十八已经飞身而过，横刀将陆正的这一招挡过。

“沈凝，你果然还是只会龟缩在别人身后，你们一家人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当年，我亲自审的你的父亲，首辅大人。

哦，前首辅大人，沈大人可算是一代英雄豪杰了，这么多酷刑加身，愣是什么都没招，只可惜，生了个儿子没他那样的硬气。”

“陆正，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现在的上京城啊，无聊得紧，难得遇见一个老熟人，多聊几句天罢了。”

“哦？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妹妹了，你应该挺想她的吧，你想不想知道她的近况？”

“你妹妹造化比你高，你在这里吃着沙子，人家在皇宫享着荣华富贵，夜夜承欢，那是圣宠，那份恩宠，这天底下独一份儿呢。”

“就是不知道你说这皇后娘娘，天天陪着杀父仇人睡觉，该是个什么滋味儿。”

“你说够了吗？”沈文韬自问他一向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他知道他故意说着这些话在激怒他。

“怎么？堂堂大将军，听听这些话都受不了了。”

“沈凝，我劝你一句，多与你妹妹学学，多是一个爹娘生的，你就没有她那么识时务，这会子回去上京，给陛下说说好话，或者陛下瞧着皇后娘娘的面上，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你又不是没求过人，当年跪在陛下面前磕的头的就很熟练，现在再做，应该是轻车熟路吧？”

“我不像你，喜欢当狗。”沈文韬不怒反笑，看着陆正，几个字说得轻飘飘。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那么做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你像条狗一样地活着，帮那个人四处咬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觉得当狗很舒服吧？你说我们两个到底谁更可怜些？”沈文韬笑着问他。

“哦，陆正，我没看过的话，你今天的这些兵，好像都是些后勤兵吧？你当狗都快当不稳了，本将军也很佩服你，还有勇气在这里说别人。”

“沈凝。。。”陆正一咬牙，握紧手中的刀，“你若是有本事，那就单刀单枪地干一场。”

“好啊。”沈文韬立马站在远处，“我就站在这里，接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