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想吃东西,你是不是得让我先招出幕后的人?”马哈木问道。
孟晚秋“跐”一口,将面吸进嘴里,“你说呢?”
马哈木一摆头,“不饿。”
“好,有骨气,我喜欢。”说罢,继续埋头吸面。
马哈木大约实在掌不住了,总算听了孟晚秋的话,翻身躺在旁边的一个草垛做的床上,节省消耗。
等孟晚秋吃完了,十分畅快地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赞一句“好饱啊。”
这般过后,又是无聊地闭目养神,这牢房里头光线不是很好,也不知等了多久,到什么时辰了,她大约听到外头的脚步声。
是柳绿进来了,身后跟了两个狱卒,“夫人,将军回来了,问您去哪儿了呢。”
柳绿隔着房门对孟晚秋道。
“呀,这么快就回来了?”孟晚秋匆匆站起了身,“那好,今日收工。”
说罢,便叫狱卒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哦,对了官爷,今晚的晚饭就不用送了,反正马哈木公子也不饿,没的像今天中午这样似的浪费了可就不好了。”
马哈木躺在床上,只拿背影对着孟晚秋,像是睡着了一般,其实他哪里睡得着?
人肠胃的折磨是最难受的,极刑或许忍忍就能过去了,但肠胃是人最原始、最基本的需求,它比身体发肤的折磨来得更深刻,更难捱。
死囚在临刑前还有一顿饱饭呢,孟晚秋这招杀人不见血着实阴损了些。
牢房的门重新锁上,孟晚秋隔着牢门喊了两声,“马哈木,马哈木。”都没有人回答。
孟晚秋道,“恩,睡着了也好,不然别忍不住去吃地上的剩饭,不然成什么样子了?好歹曾经也是大统领家的公子哥。”
说着,摇摇晃晃地就出了监狱,从前那派女痞子的走路方式又重现了。
等孟晚秋回去的时候,沈文韬守着满桌的饭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大约沈文韬知道孟晚秋爱吃,如今总算逮着机会,可着劲儿地给她弥补从前的亏空,孟晚秋看着那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只后悔那碗杂酱面吃得有些早了。
沈文韬看着孟晚秋走了进来,冲着她一笑,道一句,“回来了?”
忽又皱皱眉头,道,“这身上什么味儿啊?”
他好洁癖,孟晚秋扯着袖子闻了闻,“没什么味儿啊?哦,今天去了牢房,大约是那里面的味儿吧。”
“柳绿,快去给夫人打点儿热水来,好生洗一洗,再换身衣服。”
“碧泉,你再将这菜热一遍,都凉了。”
等吩咐完了这些,才拉着孟晚秋坐下问她,“去那里做什么?那样脏,可不得沾这一身的味儿回来?”
孟晚秋哼哼一笑,“去审犯人去了。”
“何时需要你审什么犯人?”
“但是若不问清楚,我睡不着觉嘛。”
“可是你每天这样往牢房跑,我怎么放心?”
“你放心好了,用不着几天的。”孟晚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沈文韬眼睛落在搭在他肩上的爪子,分明满满的都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