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的,对不对?”沈文韬见她不说话,一时间反映十分强烈,“否则你能喜欢我什么?我没权没势,先前还是个病怏怏的样子,名声又差,还不会做饭,除了一身皮相还看得,还有什么能入得了你的眼?”
“也不能如此说嘛,至少你管钱的本事还是有的,你不知道你走的这几个月府中的银钱简直是一笔烂账。”
“除此之外呢?”沈文韬盯着她。
“除此之外。。。恩。。。你长得好看。”
他就知道,他恨恨地看了孟晚秋一眼,“果真如此。”
“那可有什么驻颜的方儿?听闻男人三十之后,便老得很快了。”
。。。。。。
他们两个打趣几句,方才孟晚秋的眼泪早就干了,才想起与沈文韬道,“你走之后才有一件大事呢。”
“还能有什么?”
孟晚秋偷偷笑,压低了声音,道,“姑姑,你别瞧着她不吭声不吭气的,在外头有男人呢。”
沈文韬看了孟晚秋一眼,“当真?”
“还能当什么真?你道那男人是谁?”
沈文韬与孟晚秋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聊起丁姑姑也十分欢喜。“是啊?”
“哼,还能是谁?就是你的好黎叔,那叫一个伤风败俗,从在沈府的时候就开始勾搭我家姑姑,一路勾搭到北漠来了。我才做了主让他们成婚了。”
“成婚了?”沈文韬十分惊讶。
“是啊。”
“黎叔果真好本事,一把年纪了,还能勾搭上丁姑姑这等风韵犹存女人。”沈文韬发现,他的话说着说着,竟是被孟晚秋带偏了,与她一般腔调。
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土匪做强盗。
两人正说着呢,丁姑姑刚好推门进来,手中一个食盘端了一碗鸡汤,瞧着孟晚秋和沈文韬两个人神色不对。
颇有怪异地问,“帮主和姑爷说着什么呢?”
“没说什么。”两个人音调十分统一。
“可是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分明听到你们在说什么的。”
“姑姑,你看你,总是改不掉听人墙角的习惯,咱们两人的夫妻的话,怎能对你说?”孟晚秋刻意皱了皱眉头道。
“姑姑这一路端过来,可把手端疼了吧?我给你接着。”沈文韬从丁姑姑手中断过那食盘。
孟晚秋鼻翼动了动,才道,“好香啊。”
沈文韬端在她的床侧,扶她起来,这才发现孟晚秋身子当真虚得很,纸糊的一般,好像略动一动便能散架似的。
沈文韬将那鸡汤轻轻吹凉,才送到孟晚秋嘴边。
丁姑姑在旁边道,“那个世子,小少爷好像醒了,要乳娘给你们抱过来吗?”
孟晚秋喝着鸡汤,这才发现,两人忙着别后重逢,好像还有一个儿子被他们忘了,忽觉得自己很不配当娘,只怕沈文韬知道了会跟她生气吧。
却见沈文韬喂着鸡汤,一转头,“什么时候找的乳娘?”
“额。。。”这个爹当得,还不如他这个娘呢,好歹她还晕过一场,这个当爹的竟是一天一夜连个乳母也没问过。
丁姑姑道,“昨日秋杏儿出去找的,听说奶水很好,又会说汉话。”
“那倒是好得很,快叫她过来看看。”孟晚秋忙道。
“是是是。。。”丁姑姑点头,转身往外去。
“姑姑。”
丁姑姑没走出两步,被沈文韬叫住,忙转过身问,“姑爷还有什么吩咐?”
“姑姑去账房支两千两银子吧。”沈文韬道。
“姑爷要这么大笔的银子作什么?”
“不是我要,是给你的?”
丁姑姑一愣,“老奴,我。。。我。。。我要不了那么多的。”
“给你你就拿着,就当我世子府银子多,花不完送你的。”
丁姑姑一听到这话,眼圈儿一红,眼看又要哭,沈文韬忙道,“打住,打住,我夫人才生了孩子,见了人哭,不吉利的。”
丁姑姑忙道,“是是是,你们先歇着,我去请乳母去。”说着,抽抽搭搭地往外走。
丁姑姑走后,孟晚秋悠悠闲闲喝着鸡汤,忽然想起一事问沈文韬,“喂,我快死的时候你怕不怕啊?”
沈文韬舀一勺鸡汤喂在她口中,平淡道,“不怕。”
“为什么?难不成你等着我死了另娶。”
“不,我早已经想好了,你若是死了,我绝不独活着,反正我们注定生死都要在一起的,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