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真的很想再看一看哥哥,分别那么久,也不知他还有没有想着我。”
沈殷殷那纤细的背影忽然看上去有几分落寞,到了这个时候,萧沉再不能自欺欺人,“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他问。
沈殷殷回过头来,那一双眼睛依旧又大又亮,不解地看着他,干净纯粹得像一汪清泉,“说什么呀?”她问,“今天红珠跟臣妾说了很多话呀。”
萧沉放下心来,她不会说谎的,就算会,她的眼神骗不了人,大约真的如她所说,是红珠与她说了许多,所以感触颇多罢了。
“没什么,从前的事还想那么多作什么?你哥哥现在过得很好,你若是现在去看他,只是给他徒增烦扰罢了。”他道。
萧沉没有看到的是,当沈殷殷回过头的时候,那一双眼圈彻底红了下去,两颗豆大的泪落下,她慌忙地用手擦去。
他竟然会这样问她,他问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他做过那些事,今天徐烟说的都是真的,否则萧沉不会那么紧张。
可笑她以为她救了他们,原来不过是被萧沉带进宫中,囚禁的一个宠物罢了,哥哥,终究还是被她连累了。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就看一眼,远远地看一眼不行吗?”她埋着头,心中不住颤抖,冷静片刻,也都压抑了下去。
“孟氏曾经是一个江湖帮派的首领,你哥哥随她回了匪帮,这时候怎么见得着他?更何况你已经是朕的皇后了,岂还能去那些地方?”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依然面色不改,但沈殷殷不知道,他的心终究不如从前了。那些愧疚、心软,是她到了他的身边之后,他才能体会到的滋味儿。
“夜深了,还是早些睡吧。”他道。
“是。”沈殷殷吹熄了窗前的两盏灯,赤脚踩在地上,小小的一个人钻进被窝中,她将头靠在萧沉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她想知道,这样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冷血?是不是真的没有心肝?
她怀抱上他的腰,等着一双手掌在黑暗中回抱。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近吧?两次亲吻,都是各自心怀鬼胎,萧沉觉得那个人抱起来就更小了,小到好像能将她整个都揉入腹中一般。
“陛下。”沈殷殷出的气都落在他的胸膛之上,温温热热,隔着衣服,直搔得人心里都痒酥酥的。
臣妾这些日子的闹了许多别扭,你一定很恼我吧?”她问。
“朕知道你为什么闹别扭,朕不怪你,朕有足够的时间等着你来原谅朕。”他把玩着她的头发,指尖柔软,他望着无边的黑暗,柔声说道。
“从前的那些都不作数,臣妾今日与陛下结为夫妻,就像戏文里唱的那般,永结同好、白头偕老,只是陛下你要答应臣妾。”
“答应什么?”
“再也不要骗臣妾了,陛下你可愿意?”
萧沉心中如有一只大手狠狠揉搓,黑暗中,谁也不知他的目光深沉,过了半晌才听到他说,“好,朕答应你。”
“听说北漠来犯?陛下可打算怎么办?”
“如今北边正起黄沙,我的消息比他们预料的早得多,已经不成气候了。”他拦着她的腰,问她,“你可在为朕担心?”
“不担心,这天下哪有人能威胁着陛下您呢?那些心怀不轨的也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沈殷殷嫣然一笑,头微微往上抬起,正好窜在萧沉眼前,像是个刚得了糖果的孩子,手指一点点往下,恰摸到萧沉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