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日哈赤听到这话的时候,忽然面色一变,下意识地问,“谁告诉你的?”
还好孟晚秋压根儿没发现他这句话的潜意思,只一只脚翘在他的面前,“你先不要管谁告诉我的,你就说这人该不该杀?”
孟晚秋一向是张扬跋扈惯了,捧着肚子威胁道,“我告诉你,这肚子里头怀的可是你唯一一个重孙,我要是不高兴了,这重孙,我就不生了。”
这是裸的威胁,上一次和那日松达成了协议之后就越发嚣张了起来,偏偏这嚣张还叫人恨不起来。
那日松明明下了令,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出去的,尤其是孟晚秋。
沈文韬已经死了,现在他也不想追责,因为孟晚秋有着比沈文韬更大的价值。她不仅怀着他的重孙,更是会一门造枪的手艺,这个手艺,在这世上也绝无仅有。
那日松对孟晚秋的愧疚还是有一些的,陪着笑道,“罚罚罚,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孟晚秋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侍卫,这才把腿收回来,“看到没有?你们大汗已经答应了,这就把马日哈赤给我抓起来。”
那日松一听到马日哈赤的名字便痛恨不已,他到不觉得意外,整个北漠最不想孟晚秋好的,那就非马日哈赤莫属了吧。
侍卫们见那日松没有说话,只得点头应是。
一切都好像顺利得不可思议,孟晚秋的眼睛狐疑地在那日松脸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周他身边的侍卫。
低声说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好像是放下心来了一般,默默地收回了腿,转身往外头去。
可是孟晚秋没走几步,毡房的门还没出,眼睛一黑,身子往前倒去。
“孟晚秋,孟晚秋。。。”那日松吓得不得了,慌慌忙忙起身去看。
好在身边的侍卫见状,便已经将她扶住了。
第二日,萧沉起得很早,窗外阳光浓烈,眼瞧着又是一个艳阳天。芍药花开得如火如荼,透过窗,映出一片讨喜的颜色。
“陛下。”沈殷殷在他怀中,总算醒了,一双眼睛还有些朦胧。“都什么时辰了?”
“还早着呢,你再睡一会儿吧。”萧沉在沈殷殷额上映了一吻,他今日还要早朝,他大约明白了什么叫美人误国,有这样的温香软玉在怀,谁还想什么家国天下?
沈殷殷大约的确是困极了,一颗脑袋摇摇欲坠,眼睛将睁不睁,犹如在梦中还迷迷糊糊说道,“臣妾伺候陛下更衣。”
萧沉失笑,翻身坐了起来,看着那小小的人,“好啊,辛苦皇后了。”
“不辛苦,不辛苦,伺候陛下,是臣妾的荣幸。”嘴上这么说,其实一点儿都没有要起的意思,看这个样子,竟是要睡着了。
萧沉顺手拿了旁边衣架上的衣服,一边自顾穿着,一边还说着,“皇后可真可谓后宫表率,朕有皇后,当真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