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安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皇上连安公公都舍得给娘娘,足见对娘娘用心。”众嫔妃中有人说道。
这话一开了闸口,恭维话便一句句而来,“一定是皇上对旁人都不放心,只能让安公公亲自来了,娘娘可真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
“就是,就是,共用一个奴才,那是皇上把娘娘当成了一家人了啊,连皇后也未必有这样的待遇吧。”
徐烟果真被这些话都捧着了,看来皇上真的已经把她放在心上了,沈殷殷算什么东西?一句话说的人多了,那便当成了真。
“可是安公公,皇上怎么没来呢?”徐烟已经云里雾里,这才想起,皇上应该来的。
“嗯。。。是。。。是皇上让您去皇后娘娘那儿谢恩,他早去了皇后那儿等着您了。”安禄喜也真是不容易,为了以后当差能好过些,谎话一个接着一个。
大家一听到皇上不来,心里也都好大失望。
“本宫还要去向她谢恩?”一听到沈殷殷,徐烟的便不痛快起来,纵然如此,她还是低她一头。
“这是祖宗法制,陛下就是再疼娘娘,也没办法和祖宗作对呀。”安禄喜说道。
“哼,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咱们娘娘给她谢恩?也不瞧瞧陛下的心向着谁。”那班才人道。
“就是,要是我,就不会给那个人好脸色看,祖宗法制又怎么样?娘娘只管谢恩便是,怎么谢,可不是咱们说了算?”
“对,好好杀杀她的威风,在陛下在那儿给娘娘撑腰呢,怕什么?叫她看看,这个后宫谁说了才算。”
这些人看热闹反正不嫌事大,出了事那也是翠梨园的事,与她们无干。何况她们在这儿巴巴地等了一上午,皇上却不来,心中好生生气却不知如何发泄。反正无论是沈殷殷和徐烟谁倒霉,她们都乐得见。
徐烟本来对沈殷殷有气,这时候大家一怂恿,便当真觉得应该给沈殷殷一点颜色看看,对安禄喜道,“安公公,你先起来,陪本宫去趟椒房殿吧。”
安禄喜站起身来,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萧沉到了椒房殿的时候,沈殷殷正咬着笔算着六宫的各项账目,她本来不想管这些事的,她一个连三字经背起来都费劲的,还要管这么多的事,脑子哪里够用?
但是萧沉既已经把这个活儿交给了她,那就关系着满宫上下上千人的生计,她虽脑子不够,但总得对别人负责吧。
萧沉进殿,便见她盘腿坐在炕上,身上穿了一套碧色的中衣,一只手撑着腮帮子,一只手握着笔,细细小小的牙正啃着笔端啃得欢快,脸上还沾了墨迹。窗户糊了明纱,此时外头阳光透进来,明亮的窗纱折射出柔和的弧度落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别样温柔。
萧沉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温暖,像是那明纱折射的阳光都落在了他的心里。
“可别累着眼睛了,歇歇再算吧。”萧沉走到她的身后,柔声说道,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陛。。。陛下。”沈殷殷惊了好大一跳,忙从炕上起来,给萧沉行礼,结果毛笔落在账本上,墨又洒了满桌子都是,沈殷殷顾及不暇,只顾匆忙行礼,“臣妾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