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沈文韬抬起眼看她,那一双如暖玉的眼眸,头一次像含了冰碴子一般。
这眼神,是孟晚秋从未见过的。
“什。。。什么?“孟晚秋觉得她的这两个字都很没有底气。
“玉和或许有些手段,有些不光彩,但是她是皇室的公主,这一点气节和名声她始终是要的。“
周围的人闹闹哄哄,他们在惊疑什么,在询问什么,但孟晚秋耳边好像一直只回荡着沈文韬的这一句话。如鸣钟一般。
他是在怪她吧?他们成亲以来,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与她说话。
沈文韬横抱起玉和,起身便要往外去,孟晚秋只觉得耳中闹闹哄哄,一时间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是啊,玉和是公主,有气节、要名声,她是什么?是地痞,是流氓。
她亲眼看着别的女人穿着自己丈夫的衣服,躺在自己丈夫的怀中,她却只能无动于衷。
孟晚秋她能怪沈文韬吗?可她那么了解自己的丈夫,一个女人躺在他的怀中,说“此生能死在他的怀里,便无憾了。“
没有哪个男人不会愧疚吧?更遑论沈文韬了。
“等等。“两个强飘飘的字落在这杂乱的空气中,却让整个厢房有了片刻的安静。
孟晚秋于心慌意乱中回头,看见柳氏施施然从屋中的另一边来,她端庄、大方,施施然对着那日松行了一礼。
抱着玉和的沈文韬也忍不住停住脚,目光被柳氏所吸引。
“大汗,妾瞧着,此事有蹊跷。“她道。
那日松现在渐渐恢复了平静,声音渐渐有了些沉稳,“你说什么蹊跷?“他问。
“妾方从前学过几天医术,方才看大汗的神态不对,又检查了一下那杯茶水,大汗或许,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柳氏说话软绵绵的,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一时间惊起了波涛巨浪。
“什么药?”那日松问这话的时候大约已经有了猜疑。
柳氏倒神色不怎么变化,“合欢散”三个字吐出,叫周围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难怪啊。”那日松这才恍惚明白了过来。
“本汗不过是来这厢房里躺一躺,见了玉和进来,我问她来干什么的,她说是孟氏让她来泡茶,我就正好本汗也醉了,也泡一杯给本汗解解酒,后面。。。”
反正到了这个时候了,那日松自然是承认被人下药的好,正好能掩盖他的这一行径,有人送上了借口,当然是借坡下驴。
不管柳氏的话可信还是不可信,马上就改了口径,“谁这么大胆?竟下这种药,意欲何为?”
正此时,家丁也找来了大夫。
“谁要看病?”大夫看着屋子中间的人,显然应该是这一屋中身份最尊贵的。
“先给这位姑娘看看,她比较严重。”到了这个时候了,那日松挺怜香惜玉的。
孟晚秋在旁边看着,那日松就算没人下药,估计也对玉和动了不少心思吧,才从一开始连自己都分不清是酒后胡来,还是有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