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里的人不配合,几个将士喝酒、闹事,带头煽动情绪。一查下去都是其他几个大家族的人,不敢妄动。”
“管军饷的是哈日马赤,迟迟拖着物资不给,战士们怨言越盛。”
孟晚秋知道沈文韬最近的日子一定不是特别好过,但是她实在没有想到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这些事情你怎么不去给那日松说?”
“哪来那么容易?”沈文韬疲惫地一笑。
“那日松若真能处置了这些大家族,哪里还能用得着我?而且各大家族拧在一起,反抗之声越来越盛,连那日松也有些松动了。”
“怎么会这样?”
孟晚秋实在不敢想,沈文韬这些日子以来,都故作轻松地与她说话。处理完军队的事情,还要帮孟晚秋管着家里,可谁知道他身上竟然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
他是怎么一个人扛下来的?日子一定过得很不好吧。
物资跟不上,少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再加上有心之人刻意地煽动情绪,究竟有多难,可想而知。
“咱们还有一点儿钱,是从来沈老头儿给匪帮的,还剩一些,干脆把那些钱都拿来补贴军饷了吧。”她说道。
“那点儿银子顶什么用?”
“有一点总好一点啊。”
“那是我给你的聘礼啊,本来就应该属于你的,我们这一路走过来,本来也花了不少了,怎么还能再用?”
“我哪里在乎这些啊?咱们成亲了,那就是咱们两个人的事,哪里来的,一个人扛着,我把聘礼独占着的道理?”
“这次也的确是我太着急了,明知这么做会有很惹来众怒,但是我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俯头看着她说道。
她一脸的焦急,仰着头看着沈文韬,素净的小脸就快皱到一块儿去了,沈文韬看着她这个样儿,心里头爱得不行,忍不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
“你别闹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她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向来玩世不恭的脸,头一次如临大敌。
沈文韬笑,身子往前近了几步,一手按着她的头,细细地摩挲着,“这日久天长的事,咱们这点儿银子丢进入那就是泥牛入海,更说不定人家打着这个名头名正言顺地给咱们断了军饷呢。”
“那可怎么办啊?”孟晚秋的声音瓮声瓮气。
“总会有办法的,我有呢。”
“完了,那是真没办法了。”
她的一句话出口,两个人都笑了,他们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天大的事,也就过眼云烟般地愁那么一会儿,其他的都是不正经。
“还是给我说说今天的酒宴吧。”沈文韬笑着蹲下身来,目光与她持平,“怎么样?有没有吹爆我孟大夫人。”
“吹爆”这两个字沈文韬是跟着孟晚秋学来的,刚听到的时候觉得可笑,后来细细想,若是在用一些事上,倒是很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