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过去的伤疤都揭开不提,只说他的欢喜。
他的手从她的头发上缓缓往下滑,那有些粗粝的手指,游走过下颌,缓缓勾起了她的下巴,微微俯身呼吸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陛。。。”沈殷殷心中一惊,手中的茶水便泼洒了出去,溅在了他的衣襟前,颜色艳丽的喜袍,呈了一片暗红颜色。
“陛。。。陛下。”沈殷殷吓了一跳,赶紧跪了下去,“臣妾有罪,请陛下恕罪。”
方才他倒好的那杯茶水已经滚在地上,泼洒了一地的水渍。
萧沉方才的兴味消了大半,看着沈殷殷这般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有了些恼意。
“不过是一杯茶而已,朕从来没有想过要怪罪于你。”他的声音温柔,上前拉过她的手。
她的手想要往后缩,可低着的头看了看他的神色,想了想,只仍由他这般拉了去。
“可累了?”他那样关心地问她。
“谢。。。谢陛下关心,臣。。。臣妾。。。”
“今日忙了一天一定是累了吧,早些歇着吧,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夫妻了,大可不必这般拘谨。”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萧沉已经先替她说了。
她只得点点头,小声着,“谢。。。谢陛下。”那么温顺的样子,像只逆来顺受的绵羊,任人摆布,没有分毫情绪。
她对着铜镜自觉地脱下了头上的发簪,她一向是不爱盘发的,这头上盘中错杂,密密麻麻的都是珠宝,实在很费了些功夫。
萧沉转身又灭了几盏灯,只剩下窗前的两只龙凤和鸣的喜烛。
屋子里的光线越发黯淡,沈殷殷这发簪解得费劲,一只温柔的手却拂过她的手背,轻轻地替她拔下那根簪子。铜镜里,映下他年轻的容颜。
“陛下,你。。。”
她想要站起身来,却被那只手按住肩膀,让她动弹不得,“朕从未做过这等活计,若是做得不好,皇后可不要怪罪。”
那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随着烛火摇曳落入耳中,像是一剂毒药,震得她心头又痛又惊。
他们说的闺房画眉之乐,大约便是如此吧。
待头上的钗饰卸尽,她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泻下,这样素净的模样让人看起来才越发觉得喜欢。
萧沉抚过她的脸,双手从后环抱,“殷殷,为朕宽衣可好?”他的问带着征求。
“臣妾拙劣,只怕做不好。”
“无事,只要是你做的,朕都觉得欢喜。”
沈殷殷还没有萧沉的胸口高,她本来愚笨,所以做任何事情都要认真些,先解了玉带,又解盘扣,一颗、一颗,黑发垂在脸颊两边,动作小瞧又细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襟前盘扣。
“啪。”她的手一把被萧沉握住。
沈殷殷被吓了一跳,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如火一般的眸子,其实新婚之夜,女子到底要经历些什么,沈殷殷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