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什么都会?”孟晚秋坐在马上与沈文韬并驾而行,十分惊奇地问他。
“会什么?”沈文韬回头问道。
“就是那个什么兄弟,什么平分天下的,你怎么会说这些?”
“落草为寇不都是这样吗?”沈文韬笑着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概照着陈胜、吴广的抄一抄便是了。”
“咱们。。。落草了?”孟晚秋后知后觉,这才反映过来。
“那你觉得咱们是打算做什么?凑在一起准备游山么?”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好不真实啊。”孟晚秋忽然想起,她这是经历了一场历史的转折啊。
若是多年以后,沈文韬带军入京,史书工笔,将会把今天这一幕写进去,代代相传么?
“唉,等等。”孟晚秋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怎么?”
“他们好像是来投奔我的?”
孟晚秋忽然想起来,这群人刚开始的时候,好像都口口声声喊的“孟帮主”,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个个都对沈文韬鞍前马后?
“咱们不是夫妻么?你这般计较啊?”沈文韬笑得很开心,骑马与她走得近一些,伸手去揽她肩膀。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的千秋万代,泽被苍生啊。”
“哈哈。。。”
“你笑什么?我很认真的。”
“那夫人若是这般计较,听说北漠的烤羊肉、酥酪糖都好吃得很,为夫可都据为已有了哦。”
“罢了,罢了,听你的,都听你的。”
她的态度转变得很快。
两个人一句一和地说着话,两匹马留下一串长长的足印,冬风卷着溯雪,卷动他们的衣袍,只剩下笑声留在身后。
一行人晓行夜宿,很快便到了无患子的药庐,李秋杏儿和她哥早早地等在药庐前。
等和李秋杏儿他们会和了,才算把所有人都凑齐了,孟晚秋他们也算狠狠打劫了无患子一次。
他药庐的药还有一些干粮都被洗劫一空,又备上了一些路上必备的东西,告别了无患子,又继续浩浩荡荡往北去。
孟晚秋也邀请了无患子一同去,但是被他拒绝了,他的原话是,“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这一路走得并不算是顺利,正值大雪封山,迎着风往前头去,连路也看不见。
本来在萧沉进京之前,北方的情况就已经和恶劣了,听说四处都有百姓造反。
可是萧沉得了朝廷的兵,非但没有到北方平乱,反而矛头倒转,对向了京城,如此,这些偏远地方的百姓死活越发没了人管。
身强力壮的还能投军,那些老弱病残的,只能是死在荒野无人知了。
孟晚秋他们一路走过来,也见识了不少人间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