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沈文韬狠狠咬牙。
“沈兄有何指教?”他那般有恃无恐。
“求你放过她。”他额头重重往地上一磕,头上的肉触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哥哥。。。”沈殷殷看到沈文韬这个样子,被吓得傻了,她膝行上前去拉沈文韬,却拉不动他分毫。
“求侯爷不计小人之过,饶了孟氏一命。”沈文韬理也没理沈殷殷,接着又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额头上,一道鲜血涌出,温热地流过他白皙的脸,他觉得眼眶中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有比这血还要滚烫的东西。
“萧沉,萧沉,你这个混蛋。。。禽兽。。。禽兽。。。”孟晚秋被丁姑姑和十八连手拖着。
十八练过武功,此刻反手挟了孟晚秋的双肩,让她没有办法动弹。
“帮主,姑爷他这样救你,你不要再胡闹了,这样下去折磨的只是姑爷啊。”十八拉着孟晚秋说道。
“求侯爷饶孟氏一命,小人在此给侯爷磕头了。”沈文韬的声音一声声传了过来,那隐忍的,那嘶哑的,那颤抖的声音。。。
是啊,她在给他添麻烦呢,她自始自终都是个麻烦。
她自己跪了下去,跪到萧沉面前,“是小人不懂事,冲撞了侯爷,求侯爷饶小人一命。”说着,与沈文韬一样的动作,对着萧沉磕了下去。
“你干什么?”沈文韬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惊讶着问她。
“我说了,坐牢一起坐,砍头一起砍,现在你要磕头,我也陪你。”她转身看他,神情坦荡,看不到悲伤难过,又转头对萧沉磕了一个头。
“是小人不懂事,求侯爷不计前嫌。”
“是小人不懂事,求侯爷不计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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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一下地将头触在地上,从前那个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女人,现在匍匐在萧沉的脚下。原来这便是屈服的滋味,她从前以为她不会去屈服于任何人,原来,只是因为她没遇到她想保护的东西罢了。
“哈哈。。。”萧沉笑了起来。
他看着沈文韬,“你知道吗?郑国偏远,我父王不受先皇宠爱,很小的时候父皇带我来沈家做客,却对沈旷毕恭毕敬。”
他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喊“老师”了,而是直呼“沈旷”。
“可是我姓萧啊,我父亲是有封地的王,父亲为了让我留在沈家,让我认沈旷为老师,我瞧着你们沈家人个个都趾高气昂,那时候我就想,沈家人跪地求饶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跟寻常人有所不同?”
他跨步走在沈文韬的面前,微微倾身捏过沈文韬的下巴,那脸上沾了泥土与灰尘,却依旧不掩那让人惊艳的容貌。
“如今我见到的。”他的声音轻轻的,落入沈文韬的耳中,带着无边的轻蔑,“原来也是这样,连狗都不如。”他一撇手,将他的脸放开。
玄色大氅转过,一挥手对身后的人道,“把人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