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身旁只有阿吴,见我醒来,阿吴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端过水来:“娘娘可算醒了,您不知道,昨天晚上可把我们吓坏了。”
我想问阿吴怎么了,一开口却是沙哑,连话都说不出,只好听阿吴在一旁碎碎念:“娘娘这次高烧了好几日,可把大家吓坏了,昨天晚上还一直说梦话,幸好皇上一直在旁边守着,我们这些下人心里也算有点主心骨。”
我被喝到嘴里的水噎了一下,诧异的抬头看向阿吴,皇上?皇上在旁边守着?
虽然说不出话,但阿吴也能从我的眼神中读出意思,连忙解释道:“娘娘昨天说怕过了病气给皇上,皇上本来是准备走了,可是刚走到苑门口,娘娘您这就昏迷了,皇上便又回来了。”
阿吴嘴角涌上一丝笑意:“皇上一直守在娘娘身旁,您不肯喝药,还是皇上亲自拿着汤匙一口口喂的。”
我愣住了,竟浑然不知,想了想,又扯着嗓子费力道:“你说,我说梦话,可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阿吴的眼神一下子怜悯起来:“娘娘昨晚一直在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打错,后来,又说了一句”阿吴的口气低沉下去,看了我一眼才道:“娘娘又说了一句,娘,你抱抱我吧。”
我神情一下子黯淡下去,阿吴不知我的心思,只是又安慰道:“娘娘这是想家了,待身体好了,便叫老爷夫人来宫里说说话。”
我没有接话,只是又缓缓躺回床上,然后冲阿吴挥挥手,示意叫她出去。
阿吴以为我要歇息,帮我重新盖了盖被子,便躬背出去了。
当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才敢任由那抹失落侵入我的眼眶,有些湿意,伸手抹去,原来是泪。
我有些恍然,我好像很久都没哭过了。
记得那年姐姐走后,我哭了好久,母亲却只说我是鳄鱼的眼泪,有时甚至还说我是嫉妒姐姐的宠爱,所以才故意害死她。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母亲竟然能以这样的恶意来揣测自己的孩子。
可是,我并没有因此而疏离母亲。自小缺爱,我万分渴求这个东西。我努力学习跳舞、乐器、绘画,只要能让我变得优秀的东西我都费尽心思去学。
我想,也许母亲看见我如此出色,会待我好一些。
可是,每次我去见她,她却总是那样冷冷的眼神,好像我是陌生人一般。
只是我从未气馁过,我想母亲是在生我的气,可是,总有一天会好的。
我骗自己,哪个母亲不爱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