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太嘴欠了吧！

“先生，你的柠檬水。”

见方初当真恭恭敬敬地把柠檬水给端来了，明肃感觉匪夷所思。

虽然他是明家人，虽然他一向高高在上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但证券交易中心他不是第一次来，向工作人员提出这种要求，他自己都觉得强人所难，甚至带有侮辱性，而对方居然认同了。

“我刚才也就是随便一说。这并不是你的工作内容，你不用真端来的。”

他板着脸，说，同时感觉心里莫名的烦躁。

因为这个脸上带着谦恭笑容、长得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让他想起了汪靖宇：做人做到这样没脾气，不，应该说低声下气，有意思吗？

对方的回答让他更匪夷所思。

“嗯，如果单从我的用工合同来讲，这的确不是我的工作内容。大概如孔子所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不认识你，但远远看到你，就有种感觉想朝你靠拢，其他的我请不起，几杯柠檬水还是可以的。”

想了想，方初又补了一句。

“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个很江湖气的人。”

有那么十来秒，两人都没说话，方初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明肃，而对方亦是，不过还是有些匪夷所思。

然后方初被人一把推开。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明公子可是很忙的，耽搁了别人时间你赔得起吗，还不向明公子道歉。”

老秦教训道。见方初吐吐舌头，说了一声对不起后扭头离开，他脸色更难看了。

要知道，明家人要是打个喷嚏，整个帝都都要抖三抖，而方初居然敢这么对人家，自己怎么会雇佣他这么愚蠢的员工的！

“明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这个员工第一天上班，不懂规矩让你见笑了。”

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搓着一双蒲扇般的大手说。明肃看看他，又看看方初的背影，没说话。

“对不起，明公子，我马上把他开除。”

老秦都快哭出来了，说。明肃喝了一口柠檬水，淡淡开口。

“嗯，那你就把他开除吧。”

“是，是。”

“我正好缺一个工作助理，我觉得他还不错。”

“！”

或者准确地说，是挺有意思的。

喝着没放糖，但由于是矿泉水，并不会觉得太酸的柠檬水，明肃想。

昨天一天里，毫发无损回来的明燕戴公子从早到晚，不停对来拜访关心他们情况的亲友们诉说他们被绑架时，汪靖宇是如何巧舌如簧，说得那些绑匪力所能及地为他们提供优越的衣食住的。

开始明肃还能勉强无视他们，后来就听不下去了。

因为在他们眼里，汪靖宇化身了无所畏惧的英雄，而在他们自己看来，绑架什么的危险都不值一提，从此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他们都可以轻松面对。

仅仅因为和汪靖宇相处了几天，他们的变化就这么大。

明肃之前不觉得自己比汪靖宇差，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那末，自己和他的赌约很可能也会输，就像是14年前输给他一样？

不，自己不要再输！

不管是为了叶羽还是自己，都绝不要。没条件上，创造条件也要上，人手不够，他就吸纳有才能的人！！

打量着在给自己的感觉上和汪靖宇一样的方初，明肃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