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叹着气，垂头丧气地拎着保温桶走了。

而明澜回到了客厅，继续伺候明老爷子和他养的那些花儿。

因为她的缘故，客厅里的碗莲养得越发好了，客厅里不用熏香的时候，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藕香味。

“明澜，香味最浓的就是你开始时种的那几瓶菜莲。”

明老爷子笑着说。

其他人也笑。这是开玩笑，也是真的。

开始时明澜不懂碗莲这东西，在某宝上买了一堆菜莲回来，不要九十九也不要十九，九块九包邮还三十颗的那种，却不知道这种菜莲只长叶子不开花，除非将之养在池塘里，而且即便发了芽也很容易掉芽，总之就是不能种。

开始明澜知道自己买错了很泄气，但很快就振作起来：别人买错了直接就把菜莲种子炖莲子羹了，而她却等到它们发芽，然后养在小玻璃瓶里，和照顾碗莲一样耐心地照顾它们。

“既然是种子，就一定渴望发芽长大，如果仅仅因为他们低别人一等，把它们扼杀在锅里就太可怜了。”

明澜如是认为。这也就是她照种不误的原因。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反正冬天的游泳池也派不上用场，那以后你就专种菜莲吧，开春时我们还可以吃菜藕。”

明老爷子一张皱纹密布的老脸笑得变了核桃，说。明澜嘟起嘴，想给自己申辩，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明董事长，有人让我把这文件交给你。”

啥？

明老爷子疑惑地看着佣人手里的牛皮纸信封，又看看明澜，她立刻会意。

伸出手，从佣人手里取过信封，然后底朝上，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茶几上。

原来是六张照片。

四个男人两个女人的半身照。看到其中的一个男人，明老爷子的脸色立刻变了，明澜也是。

这个男人正是他父亲乔瀚！

“送照片来的是谁？”

明老爷子不动声色地问。佣人茫然地摇头。

“他只给我看了照片，然后让我亲手交给您，说你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明老爷子摆摆手，佣人立刻退下。随即他进了书房，明澜拿着照片紧跟其后。

随即她发现照片后面有字。

乔瀚：24年前在倾城山出家，至今下落不明。

乔皓：3年前去世

乔韶：1年前去世

乔洋…

笔迹瘦长，苍劲有力。之前，明澜对字如其人这句话深信不疑，而现在，她一点也不信了。

因为会拿来照片的，只可能是乔家的人，而乔家没一个好人。

之前她通过汪靖宇给她的调查资料了解到，乔瀚在24年前的确是去了倾城山出家，而庞德之所以会感冒到发展成肺炎去世，正是因为他去倾城山寻找乔瀚、却遭遇了连日的暴风雨的缘故。

明歌明澜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几乎是同时，明澜关上了门。

“说吧，你怎么看？”

明老爷子眼睛死死盯着明澜，问。她略加思索后做出回答。

“1、他有可能知道是我了，因为我曾经去过庞德寄住的连家；2、他想要混淆视听，因为六张照片里，除了我二爷乔皓和四姑妈乔韶，其他都是乔家无关紧要的人员；3、他想威胁，也想威胁你，所以才让佣人把照片拿给你，而不是拿给我；4、综上所述，送照片的人是乔富城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乔展忙于家务事，而且他下手很狠，不会采取这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