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洲心里对太子李弘不由得多了一股怒气:
心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李弘如此心善,有点过了头,这是要自己找死。
这一次,太子的话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没有任何歧义,武媚娘周围的宫人们已经听出了其中已然很明显的意思。
很显然,武媚娘也听明白了李弘的意思,其实她早就明白了,只是这次不能再装作没听见,企图搪塞过去了。
武媚娘转身来,强忍住内心的怒火,完全没有了刚才闲适的心境,眼神却藏不住内心的烦躁和怒意,用目光如炬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她看向李弘,皮笑肉不笑,带着一股威严,问道:“怎么?你要为那两个人求情,你是不是被他们灌了迷魂汤?你堂堂太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伺候你的宫女太监都瞎了狗眼了吗?竟然让太子去那种地方?”
武媚娘尽量强忍住内心的怒气,如此一通指桑骂槐的痛骂,昭示着她已经很生气。语气中还带着对太子这番话所表示出的一份失望和怒气。
太子见这情形知道母后发怒了,早已吓得打了个激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母后的话:“母后,不怪宫人们,是儿臣自己去,自己去那里的,与宫女太监们无关。”
李弘虽然慌张,但是言语之间仍然彰显着一种担当,一人做事一人当。
武媚娘突然“哼”了一声,从斜躺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说出一通极其严肃的话:“你怎么能这么傻呢?仇人的话,你也信?那两个贱人是不是告诉你是本宫害了她们吧?”
武媚娘情绪激动,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气势汹汹地有些张牙舞爪。
“你就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地来找本宫,你也不调查清楚她们的母亲萧氏当年是怎么作践本宫的。你仁德心善,理应为天下百姓着想,但是对于仇人的女儿心怀善意,那就是不忠不孝。”
太子见到母后如此失常的举动,知道这次是惹大祸了,但是对于武媚娘的说法,却无法苟同,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厉声反驳道:“母后,那是她们的母亲犯了错,不代表是她们犯了错啊。再者,就算她们要受到萧氏连累,受到惩罚,那也不应该住在那种连猪狗不如的地方,儿臣斗胆请母后做主,放她们出来吧,恢复她们的公主封号和待遇。”
武媚娘被气得有些头晕目眩的,又听到太子这样说,心里头更是生气,怒火在心中越烧越旺,她断定太子此时已然是鬼迷心窍,无法继续与他对话,也不想再与他对话,索性一甩袖子扔下一句话就往正殿中走去:“本宫警告你,把话说在这里,你要是敢再和那两个人有来往,本宫绝不轻饶,他们两个就应该待在那种地方。”
太子见母后怒气冲冲,严肃至极,暴怒异常,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又见武媚娘缓缓走入殿中不再理会自己,听武媚娘说得那么坚决,认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救出两位姐姐了,索性一鼓作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应道:“既然母后不允许儿臣这样做,那儿臣斗胆就自己做主了,儿臣一会就向父皇陈明情况,向满朝文武讲明缘由,让他们给评评理,还清白于天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