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们没有墨北辞的命令不敢放她出去，只得费劲心思拦着。

见千落来了，她们才敢松口气，忙施礼道：“奴婢见过皇妃。”

千落淡淡扫了一眼愣在床上的流莹，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

“是。”

望着房门被关上，流莹立马从床上挣扎起来，径直问道：“何姑呢？她怎么样了？”

水里月扶着千落坐下后，自觉地站运了些，千落这才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流莹已经感觉到了不安，“什么心理准备？”

“何姑她死了。”

“怎么可能！”流莹立即怒吼出声，怒瞪着眼睛，像头发怒的小兽，随时都有扑上去狠狠咬千落一口的危险。

千落对于她的怒气也只平静地看着，郑重地说道：“昨日她背着你死里逃生到皇子府求救，可你的伤势太重，又中了朔漠的奇毒，无药可解只能等死，连我师父也束手无策。她知道后伤心欲绝的跑了出去，说要给你去找解药。今日一早，门前扫雪的家仆在雪堆里发现了她，彼时她已经浑身是伤，是血尽人亡。”

“你胡说！”流莹仍旧大声地吼道：“何姑她才不会死！”

千落把何姑写着遗书的衣服递了过去，缓道：“这是她的遗物。”

流莹瞪着双眼看，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心里始终紧绷的弦突然断了，难受得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能等着室息。

好半会，她才敢颤抖着手接了过，看着衣服上的那九个字，她鬼使神差就读了出来，“以我之命求善待公主……”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悲伤，难过得跌倒在地，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没完没了。

“何姑你不能抛下我啊！没了你，我在这世间上真的就孤身一人了……”

她将衣服紧紧抱在怀中，任由滴下的眼泪将它浸湿，仿佛这眼泪的温度能驱赶掉衣服上的寒气，带回来何姑给她的温暖般。

千落看着她，总归有些不忍，“公主节哀顺变吧。”

“你住口！”流莹睁红着眼睛，冲着她嘶吼，“何姑才没有死！定是你为了报复我，想看到我痛不欲生的样子，所以你才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千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沉默地将一个小瓷瓶和一枚戒指放到了桌子上，起身就要走。

流莹急得立马爬起来，因为动作太大，伤口顿时崩裂，血很快就染红了她的衣服。

千落下意识皱住了眉，“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