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揣摸着她的手心，眉心蹙紧，却也只能答应：“好吧，那我陪你去吧，我不放心。”

“好。”

……

天已经黑了，北风转急，随着一声痛呼，天空也仿佛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降下了零零碎碎的雪花。

左相府的庭院中鸦雀无声，家仆们已经跪了一地，北风在此时卷着雪呼号起来，仿佛是呜咽，正为那一声声能惊破天际的痛呼而悲号着。

彼时墨北辞还在宫中。

近来靳贵妃身体抱恙，一直不见好转，再加上思子急切日日寡欢，病情更是加重。

墨北辞处理完公务后本是打算回府的，听了羡鱼这么说后，他急匆匆就赶往了坤宁宫。可才刚坐下，还没和靳贵妃说上几句话，就有一个侍女急急地跑了进来，手忙脚乱得扑通一声就跪下，脸上尽是惶恐。

墨北辞一眼就认出了是左相府里的丫鬟，见她手里拿着的是千落自由出入宫中的令牌，眼皮突然一跳。

“不好了殿下，晚膳的时候皇妃不小心被一个侍女冲撞到，已经见红了，诸葛前辈说，皇妃惊动了胎气，怕是要提前日子早产了！”

墨北辞惊得浑身一抖，下一刻就已经从床边弹了起来，“什么！”

侍女已经急出了眼泪，“诸葛前辈还说，皇妃本就已有贫血虚弱之症，又是头胎，而且胎位不正，皇妃出了大红，怕是要……要难产……诸葛前辈差奴婢来问殿下，是该保大还是保小……”

她的话还没说完，墨北辞已经慌不择步地跑了出去，连脱下的披风都没来得及拿。

时雨忙向靳贵妃道歉，也立马拿上披风和侍女一块跟了出去。

靳贵妃也是十分着急，想要下床更衣，被羡鱼苦口婆心劝住了。

“娘娘，您如今的身子是经不起这折腾的啊。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陛下想想啊。”

靳贵妃一听这话，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得瞪着眼睛，本来还十分焦急的心竟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许久才将担心全都化作了一抹苦笑。

羡鱼有些担心：“娘娘……”

“罢了。”她重新在床上躺好，“羡鱼，你替本宫去看看吧，这可是本宫的第一个孙子。”

羡鱼扶着她睡下，领命出去了。

见房门被关上，她这才又挣扎起身，半靠在床边，看着半开的窗户外凌乱飘飞的雪，思绪烦乱，忽然就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