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就站在她身后，目光却盯着一旁的几个墓碑看得正出神，眼睛里都忍不住泛起星星点点的晶莹。

钟离皖，端木瑶，钟离容止……

这几个多么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不过只看了一眼，竟就将她一直压制在心底里无从释放的思念激发了出来，她以为可以抑制得很好的情绪也有了很大的波动。

多久了？

这几个人的名字离开她的生活里已经多久了？

七年？不，快八年了！

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想上去抚摸一下他们的名字。

她想，那上边是否还会残留着属于他们的气息呢？

“姐姐。”千落忽然喊了一声。

月容像被电击了般狠狠地抖了抖，僵直了身体，眼睛里有了惶恐。

然而千落正忧伤地站在终极容月的墓碑前，缓缓说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特地带了许多你爱吃的东西过来。只是这个季节梅花还没有开，所以没办法做腊梅酥，但我有带了去年酿的腊梅酒，知道你喜欢喝，所以带了不少，我尝过了，味道还不错的。”

说着她就去倒酒，月容看着她，眼前忽然就迷蒙起来了。有这么一瞬间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永远地逃离，可是她逃不得。

千落将酒洒在了墓前，一股清冽的酒香在风中弥漫开，带着记忆中熟悉的味道，席卷来了那些最隐秘的过往。

“姐姐，以前入秋了，你总喜欢在院子里倒腾栽种的秋菊，可惜你种的那些都已经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毁掉了。我知道你喜欢，所以修缮完忠国侯府后，我特意移植了一些，这个月才刚开花，很好看。”

她将特意带过来的一束秋菊放好在墓前，有些神伤，“可惜你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该种给谁看了。”

月容心中一动，终于蔓延开悲痛。

千落垂下眼，掩去了眼里的悲伤，又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点，缓道：“这腊梅酒终究是没有阿娘当年酿的好喝，姐姐，你就将就着喝点吧。”

她边说边倾斜着酒杯，看着那酒水倾洒在地上，心中惆怅万分，忽然就想起

了许多已经很久没有去想了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