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医术这么厉害，若及时医治，铁定不会留下伤疤，武功被废了也可以再练，不过是花费些时间罢了，你着实不该狠心离开的。”

“不，你想的太天真了。那时候我的医术还远没有如今这样厉害。”药婆子想起那段落魄得不堪回首的岁月，自嘲一笑，“我离开后，去了江南，辗转流离，最后在一间药阁里当起了学徒。其实正真的药婆子药神医该是我的师傅才对。”

千落震愣住，看着她眼中的悲痛，忽然觉得有些沧桑。

“她先是收留了我，后又在江南战乱中保全了我的性命，可她却为了自己的丈夫而殉情了。于是我遂了她的遗愿，继承了她的衣钵，也盗用了她的身份。”

千落面色复杂，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她慢慢捋着这些陈年旧事，企图找一个豁口让自己去接受这些见不得光的真相。许久她才问道：“那您方才说是杜瑶害得你连最后的资格都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个，药婆子突然就笑了，眼睛里的悲戚让千落为之一震，“你觉得孝德太后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不为她所用，背叛了她？”

千落被问得有点懵，“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太天真了。”她低头端详着手里的面具，声音里尽是悲凉，“她非要杀我，是因为我知道了她最大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药婆子有些犹豫地看着她，“你既会来找我，想必已经有人告诉了你才是。”

千落茫然地摇头，“我确实不知。”

“那你可知我其实是个弃婴？”

千落点头，她又道：“那你觉得是谁会把刚出生不过几个时辰的婴儿遗弃在那样的地方？”

千落摇了摇头，她却苦笑出声，“这个那么残忍的母亲……”

她闭上眼睛，仿佛只要说出这几个字她就会痛不欲生，“就是孝德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