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对了一半。”千落将一旁的酸杏拉近了些，又吃了起来。

其实她更想好好气一气墨北辞。

“哦，对了，先前让你查的关于应如是的事情怎么样了？”

水里月这才一拍大脑，忙道：“属下早就查妥了，昨日本想跟您汇报的，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属下也不好开口。”

千落抱起一盘酸杏跑到软榻上坐了起来，颇有开始听故事的意味。

水里月给她拿了一条毯子，这才缓缓道来：“应如是其实是个弃婴。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在虚空坊门口，是虚空坊前任主事的好心收留了她。”

说着，她就递过了一些收集到的情报，“应如是自小就才华出众，不仅聪慧，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她在琴艺上颇有天赋，小小年纪就依靠一手好琴冠绝虚空坊，及笄后更是名声远扬。又因着那过人的美貌，她一直都是虚空坊中最红的名妓，还与端木瑶和杜瑶并称为‘倾城三绝’。而且她与当时同是名妓的媚娘关系很好，媚娘依着一把琵琶也享有一时盛名，在那时她们都是冠绝京华的存在。”

千落看着手里的情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接着道：“前朝末期动荡不安，时值孝德太后祸乱朝纲之际，应如是作为孝德太后的棋子被送进了东宫，安插在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身边。但应如是不仅爱上了陛下，还跟陛下联手反过来对付孝德太后。后来孝德太后的儿子起兵逼宫，太子奉旨前去降服，彼时应如是已身怀六甲，受不得行军路上的颠簸，于是被留在了东宫，太子嘱咐端木楼主负责照顾。然而就在应如是生产当晚，东宫涌进了被孝德太后收买了的苗疆叛贼，刺杀了应如是，被调虎离山走的端木楼主及时赶了回来，这才保住了墨北辞的性命。”

千落顿住了吃东西的动作，“也就是说应如是是在生下墨北辞后就被刺客刺杀了？”

“属下查到的是这样的。”

千落皱起眉，若有所思，“继续说。”

“后来陛下回来了，得知了这个消息悲痛欲绝，成功登基后，立即颁布了一道永远禁止苗疆人踏足后凉国土半寸的圣旨。后凉与苗疆自此彻底决裂。”

千落有些想不通了，“既然陛下这么爱应如是，那又为何不追封她呢，反而还抹掉了有关于她的任何史书记载和画像？”

“主子您忘了吗？应如是本来的身份就是名妓，而且还是孝德太后安插在陛下身边的棋子，就算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可皇室仍然不会允许一个风尘女子嫁入皇室，并记载在史书上的。”水里月顿了下，“而且，属下在查的时候，发现应如是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只是年代已久，加之有关于她的史书记载和知情的人都少之又少，实在是查不到。不过，如果是媚娘的话，她倒是应该知道不少这方面的事情的。”

“应如是的身份是吗？”她细嚼着酸杏，“这确实很棘手。算了，说说药婆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