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等着我。”墨北辞温柔一笑，却朝一旁站着的朝与暮和水里月喊道，“你们还不快点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千落被水里月拽走，可走了两步又猛的回过头，“栖何意，你曾经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幸福就够了。可如今你却要阻止我去获得我的幸福，这就是你的爱吗？”

忙于打斗的栖何意听到，浑身又是一震。

千落拼命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心里十分难受，眼神却仍旧冰冷得决绝，“你这样的爱，让我感受一下都觉得痛苦！”

闻言栖何意防卫的动作顿了顿，发愣之际不小心就受了墨北辞一剑。

他受伤的肩头血还未止住，他的胸口便又见了血。

“侯爷！”

楼满风见状，立即摆脱晚织的纠缠，带着绝生阁的人将栖何意护好。

栖何意垂着头，心痛地笑了笑。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叱咤风云嗜血残忍、人人闻之丧胆的男人，竟然湿润了眼角，绝望得像是被所有人都抛弃了，那样大的悲伤让一向视他为地狱恶魔的人，都忍不住替他感到悲戚。

墨北辞捂着胸口，用剑撑地，勉强站着，看到他这副模样，嘴唇抿得紧紧的。

“落儿，”他缓缓抬起头，棱角分明的脸上除了无法言喻的悲伤之外，丝毫不见往日的戾气，让熟悉他的残忍的人都不禁为之一振。

“哪怕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怪你怨你。”他猛的吐出一口血，却依旧温柔地看着千落。

千落愣在原地，眼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落。

可就算如此又如何呢？他对她的深情，对她好的一切，她和他之间的感情，都隔着太多太多人命和鲜血。

她和他已经回不去了。

她的意哥哥啊，那个会对她好，对所有人都能保持心底的善良的那个少年，早就已经死在了很多年前的崖底下，再也回不来了。

栖何意深深地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温柔：“曾经我也给过你这样的婚礼，可是你不要。如今你却要以这样的方式嫁给我这一生最不共戴天的仇人。落儿，我心里很痛。”

他指着自己的心，握住剑的手已经鲜血淋漓，可流再多血，也不够他此时此刻的心里流的血多。

千落拿剑的手忍不住颤了颤，不敢再去看他眼中不断蔓延的悲戚。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她和他也早已注定了要成为敌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