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刚刚巳时。”水里月替她盖了盖被子,“昨夜是墨北辞点晕你,让剑老给带回来的。”
“墨北辞?”千落这才想起,昨夜在墓穴中,他就曾悄悄问过她为了脸色苍白,原本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主子,你是不知道,你烧了这么久,差点就烧坏脑子了。”
千落扯着嘴角一笑,“哪有这么夸张?”
水里月满怀愧疚地低了低头,“里月眼拙,竟然都没发现主子已经烧的这么严重了。”
千落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我不还是好好的在这吗?”
水里月却较真地单膝跪下,诚恳道:“按照规矩这是里月的失职,还请主子责罚!”
“这规矩确实得守。”千落转了转眼珠子,仍旧笑着,清着嗓子,假装严肃道,“那我就罚你去望春楼给我买个梅花酥回来。放眼渔阳,就只有那家店的梅花酥跟娘亲做的很相像。”
水里月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立马笑道:“是,属下这就去!”
说着,她就急匆匆地跑出去。
千落无奈摇头,“还是这么一兴奋就变得莽撞的性子。”
今日一早,玫芍的死讯便被公开了,说是因为流产得了心疾而药石无医才郁郁而终的。
墨北辞没有对外公开玫芍的真实身份,反而还以侧妃之礼,简单办了个丧。
前来惦念却是借机拉拢的人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不少人呈递了自家女儿生辰八字的姻缘帖。其中之意可想而知。
但很快就有人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因为人们机敏地擦觉到了,今日至始至终跟在墨北辞身边转的靳皎皎似乎得到了墨北辞的青睐,而墨北辞对别的女人却是一如既往的漠视。
这让不少人都闻到了危险的味道——靳家已经和皇室结亲了,若再攀上这二皇妃的位置,靳家可就全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日后靳家再朝野中便更有了话事权。这种事,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的,毕竟这靳家才刚刚有了衰弱之态,断不可让其死灰复燃。
于是很多人都纷纷写好折子要上奏,无一不是关乎墨北辞重新娶妃的说辞。
冬日暖阳终于日落西山了,皇子府门上挂着的白布在寒风里招摇。
墨北辞正在灵堂接待着已经为数不多的前来悼念的人。
靳皎皎就伴在他的身旁,末了,见他额头忙出了汗,忙掏出锦帕去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