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凉皇的面色缓了缓,沉声道:“不愧是真的好爱卿啊。不过若爱卿真的有了心仪之人,大可向朕提出,朕定会为你们赐婚,断不会委屈了你。”
千落微笑点头,“那微臣就在此谢过陛下。”
见气氛怪异,靳贵妃又忙笑道:“落儿如此优秀,哪能是那些普普通通之人能随便娶的。要能配得上落儿的定也要是最出色的人才才是。”
“娘娘抬爱了。”千落垂头自嘲一笑,谦虚得不能再谦虚,“微臣不过是一个女子,能入朝为官还得多得陛下的赏识。”
见墨北辞不在,俪妃又多事地问道:“哎,今晚怎么不见墨儿?”
靳贵妃无奈摇头笑了笑,“皎皎那孩子在猎场中受了惊,墨儿照顾她去了。”
千落垂头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想起墨北辞那时候看靳皎皎的温柔,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俪妃特意看了眼千落,又道:“墨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正妃人选却一直未定,姐姐是不是该操心操心了。”
说起这个,靳贵妃也是头疼,“是啊,所以本宫与陛下才想借这个冬猎为墨儿挑选合适的女子给墨儿做正妃。”
俪妃淡淡笑着,眼睛有意无意看着千落,“也不知哪家的千落会有此福气呢?”
千落默默地听着,难怪会有这么多柔弱女子也参加了这次的冬猎。
她顿时就明白了,原来这场冬猎至始至终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饮至一半,千落就以伤口未愈和疲惫为由先行告退,却又偷偷换上了夜行服,来到了靳皎皎的营帐外。
帐内,浓光暖暖。
透过微微掀起的帘子,千落看到墨北辞正垂头坐在椅子上写着什么东西,靳皎皎托腮坐在一旁,暗送秋波。
她的声音变得像黄鹂一样婉转动听:“殿下的字是真的越来越好看了。不过皎皎听说,左相爷的字也是一绝呢。”
墨北辞面无表情的脸忽然露出一笑,竟是难得的温柔,“字写得再好,也不过区区一个女官。等朝堂稳固后,她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靳皎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满眼崇拜和爱慕,“殿下以前不是很喜欢左相爷的吗?”
墨北辞头也不抬,“现在不过是一颗棋子,自然不必再与她做戏。”
千落呆在那里,冷风吹刮得她的脸生疼,忽然就幡然醒悟了。
其实,墨北辞他是没有错的。
如今的她没有巨大的家族势力做靠山,能入朝为官也是后凉皇顾及情分的善举。她除了渡生楼就一无所有。可靳皎皎不一样,她身后有一整个靳家,哪怕如今的靳家大不如从前了,但靳王手上到底还是掌管着一半的兵权。相较于靳皎皎的作用,她是真的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