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辞!”
她慌乱地喊出口时已有人用性命挡下。
花无惜无比清楚地听到了箭刺入血肉中的声音,清脆得能让人立即判断出刺入的深度。
墨北辞闻声回头,只听见花无惜痛不欲生地一声呼喊,“爹!”
老安乐侯猛的吐出一口血,身体摇摇欲坠,却朝着马蹄踏来的方向看去,脸上松弛的皮肤都痛得颤抖,却扬起了苍老一笑,随即倒地。
“老爷!”方言急忙厮杀过来,一把将他扶住,暗卫迅速将他们围成一个圈。
花无惜立即飞下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过去。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这么意外,花无惜完全惊呆了,仿若失音,麻木慌张得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站稳了。
箭正中老安乐侯的胸膛,鲜血翻涌,瞬间就染红了大半衣裳。
“爹……爹,不要,不要……”他红着眼跌跪在老安乐侯的身旁,惊恐万分,颤着手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七把大刀对准马背上的千落,她立马飞身而起,落在齐齐刺过来的七把剑锋上,右手一扬,十几枚银针飞出,一针封喉,滴血不沾。
老安乐侯颤抖着手轻轻抚上花无惜的脸,疲惫的神色中满是痛苦,“无惜啊,爹不行了。”
“不,爹,你撑着点,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花无惜说着就要把他背起来,可他一动胸口的箭矢便更进一寸,痛得老安乐侯没忍住惊呼出声。
“对不起爹,对不起……”他惊慌失措,全然不知该怎么办,仿若一个小纸片正被暴风雨肆意吹打蹂躏。
墨北辞杀了过来,花影者顿时将他们围城一个圈,重重保护住。
他一手把剑插入泥中,单膝跪下,花无惜立马拽住他,面色惊恐地哀求着:“墨北辞,你快救救我爹……”
“我看看。”墨北辞迅速为他把脉,眉头习惯性蹙起,脸色也变得凝重,“毒已入心,箭穿心脉,回天乏术。”
精辟的十二个字,却让花无惜再坠深渊,他茫然失措,像孩子般猛的将墨北辞推开,紧紧握住自家父亲的手,怒红了双眼,泪水挂至眼角,吼道:“胡说!我爹才不会死!”
老安乐侯反手将他握住,艰难地喘息着,气若游丝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永远离去。
“墨二殿下,”他艰难地说着,眼睛已经无力睁开了,“老夫能否求你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