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间的气息交融,却不过一瞬间,千落就放开了他,竟有些泪眼婆娑,“墨北辞,我只是不想你死,不想你,因我而死。”
千落飞快地跑下车,一滴眼泪猝不及防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温热温热的。
墨北辞后知后觉地看着那一滴眼泪,又用指腹轻轻摩擦着被她亲过的嘴唇,还是一愣一愣的。
他透过车帘看着她入府,目光温柔而迷离,“落儿……对不起。”
千落没有勇气回头,一口气就跑了进去,迎面就碰上了管家。
老管家一见着立马就跑过来,面容焦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安乐侯一醒来不顾众人反对就跑去酒窑喝酒,都已经喝了两个时辰了,谁劝都不听。”
千落未来得及收拾情绪,眉头就皱紧,“他在哪?”
“就在后花园的桂花树下。”
桂花树下,酒香扑鼻,枝头仅剩的几朵桂花全数落在底下躺着的男子身上。
他披头散发,盖住了大半边的脸,身边的酒坛堆了一个又一个,白虎就趴在他身边,双眸混沌,也不停地舔着倒在一旁的酒坛,已然是一副醉态。一旁的家仆无计可施地站着,连方言也只能无奈地陪着那个任性的男子。
千落刚跨过后院的门槛,一眼就看到了树底下颓废的花无惜,好看的眉目立马拧出火。
管家见着忙又道:“小姐,白虎太过凶猛……”
千落抬手制止他的话,沉着面色喝道:“闲杂人等该干嘛干嘛去。”
管家立马会意,赶紧带着家仆退了下去。连方言也识趣地走远了些。
千落生气地点了白虎的睡穴,语气冷硬,“与暮,将念辞带下去,给它灌点东西,让它把酒吐出来。”
“是。”
千落身上的怒火裹着冷意,让方言都怕被迁怒,可这时候也只有她才能将他的主子拉出绝望之中了。
“花无惜,你在干什么!”
花无惜抬头,隔着遮眼的发丝,午后微弱的阳光晃得他看不清,可光听她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此时又该有着怎么样的愤怒。
他扯着嘴角笑,抬起手中的酒坛,醉意朦胧地说道:“落儿,你回来啦,来陪本侯喝一杯呗。”
千落撇过头,看着已经空了的满地酒坛,气不打一处来,“花无惜你在逃避什么?”
他摇摇晃晃地坐起,摇着头,“本侯这是高兴,以后总算没有人管着本侯了。本侯可以随心所欲,再也不会有人在本侯耳边叽叽喳喳地唠叨个不停了。这是多开心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