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孜,我很喜欢这里。”她又咬了一口,酸的嘴角扬起了笑意,“这里没有尘世的纷繁,无争权斗势的勾心斗角,也有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容。长亭堂让我觉得很亲切,很温暖,我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半个家,所以我对自己的家并不是接济,而是出一份力。”
卿孜愣了下,暖心地笑了起来,低头端详着篮子中的梅子,仿佛看到了孩子们的笑容。
“凉音,谢谢你。”她笑道,忽然喊着,“哦!我差点忘了,今早剑老派人送来了一坛东阳酒,说是能调血脉经络的,要我叮嘱你早晚各一次,可以有效缓和你右手的疼痛。”
千落继续吃着,轻嗯了一声。
见她并不上心,卿孜不免啰嗦道:“这样的天气,你的旧疾最容易发作,等会去药阁取点药吧。这么痛着也不好。”
“我知道,你别瞎操心。”千落朝她一笑,梅子在口中酸化。
忽然有孩子跑过来,朝卿孜高声嚷嚷着:“孜姐姐,凉音姐姐,那个混蛋带着人闯进来了。”
卿孜微惊,“冯晟?”
孩子点头,千落皱眉,远远就看见了那个嚣张气焰朝这边走过来的男人。
长亭堂门前聚集着人群,一支颇为浩荡的迎亲队伍就停在那,十六人抬的大红喜轿最为惹眼,荡漾着龙凤呈祥的绣图和绚丽多彩的翡翠流苏。
几个长舌妇正对着这那指指点点,引得越来越多的人议论纷纷。
忽然一声巨响,长亭堂的门被打开,一抹黑影从门后飞出,众人甚至是还没看清那是什么,就听见了一声惨叫,那人已经着地了。
而被扔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南刺史冯源的纨绔独子冯晟!
家丁们见着自家少爷被扔出来,赶紧上前去扶。
冯晟火冒三丈地揉着摔疼的屁股,大声嚷嚷着:“苏凉音,你不要不识好歹,本少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罢,门又开了些,千落出现在门后,素衣翩飞,发梢染着雨丝,清丽的面容多了抹狷狂。
她左手拿着烛台,右手拿着煤油,眉目清冷地睨视着冯晟,道:“我苏凉音不爱喝酒,只喜欢让别人喝罚酒。不知冯大少爷你要来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