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他?你告诉我……师傅,我不能没有他……他不能死,师傅……”
诸葛侯抚过她的眼睛,被冻伤的脸红彤彤地发着痛,他知道她的脸本该早已没了血色。
他像哄小孩般温声说道:“北辞损伤了心脉,然而并没有死,只是气息微弱难以察觉,我们必须尽快去寻江南药婆子,这世间只有她能为北辞疗伤,而且雪儿的伤势也刻不容缓了。”
听了这话,千落的眼中才又有了焦距,像得了糖的孩子兴奋地喊道:“对啊,江南药婆子能起死回生!对,我要带北辞去找药婆子,我要去江南!师傅我们这就去江南好不好?”
诸葛侯赶忙点头,“好。我们杀出去。”
双方又立即展开了厮杀,只是这一次,因为墨北辞的缘故,所有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竟让那些护卫都心有胆怯地不敢硬上。
眼见他们就要杀出去了,栖何意连忙喊道,声音期盼而绝望:“阿音!不要走!”
千落回头看他,冷淡的眼中有哀色一闪而过,爱恨都凝在这一眼中,复杂至极,却又极快重归冷寂。
那目光冷淡无波,让栖何意徒然一惊。
“栖何意,我这一生对不起很多人,却唯独对得起你。”千落咬牙切齿地瞪大了眼睛,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血肉之中,丝毫不觉痛,“栖何意,我恨你!如果墨北辞死在了苗疆,我若不死,必定踏平苗疆,为他报仇!”
仿佛天地间的光芒尽数在眼前熄灭,所有过往执着的爱恨都成了飞灰。在最后的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
他身上的温暖出现得刚刚好,也刚刚好蛊惑了她,让她误以为那就是爱情。她也曾因此用尽年少时的青涩来爱栖何意,那往后她便拿余生的沧桑来忘他。而唯一能住上她心房的,是早就深深镌刻在她心底里的而她却浑然不知的墨北辞。
栖何意愣住,苦苦做笑。楼满风说得没错,他不及一头畜生,自然也不及一个墨北辞了。
阳光下的泡沫,看似庞大绚丽,但一碰击碎,里面全是空气。
“阿音,你给的感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