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何意闭了闭眼,脸色更加阴郁,“墨北辞先是搅乱了我在胡营的计划,如今只怕也是冲着我来的。”
拓拔瑾仪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一月底的时候,拓拔萱曾秘密去过一趟后凉,我查到她是偷偷去见了俪妃。”
“那就对了。”栖何意缓缓睁开眼睛,“看来你的母亲要忍耐不住了。”
“这次五妹的事情,让她对我起了很大的疑心,我出入都受到了秘密监视。”
“你在朝中的势力比拓拔萱更胜一筹,她自然是要提防你的,况且她有意让拓拔萱继承皇位,那就更留不得你了。”
拓拔瑾仪抿唇,随即轻轻一笑,“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会多加小心的。”
栖何意微微点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拓拔瑾仪把手放膝上搓了搓,有意无意朝门口望了几眼。
栖何意看了她一眼,点破她的心思,“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她低着头,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阿意,你带她走,墨北辞那边……”
“不足为惧。”栖何意轻描淡写地继续喝茶。
“也是。”拓拔瑾仪呼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是当看到他们二人一同前来时还是难免有些酸涩。
忽然她眼前一亮,只见千落穿着一身新制的染白梅棉裙,外罩着狐毛斗篷,把她小半边脸都缩在了雪白的狐绒里,许是刚沐浴完的缘故,两颊绕着酡红,脚上穿着特制的白驼毛小靴子,走起路来也轻快便捷。
栖何意也短暂地呆愣住,她这一身装扮让他无端想起了以前还年少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穿着,在雪地里疯跑,跑累了他就背她回去。她会靠在他的背上喃喃自语,谈天论地,说着那些女孩子家细腻的小心思。
想到这,他温柔一笑,朝她招了招手,“阿音,过来。”
站在门口的千落缓缓走过去,神情有些激动,眼睛睁得大大,眨巴几下,雪亮雪亮的。
“阿意,你,你记起来了是吗?”
栖何意抚了抚她的脑袋,轻轻颔首,“是想起了一些。”
千落开心一笑,像小时候般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那这个呢?”
“记得,”栖何意点头,有遥远的记忆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