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漠的夜晚不如后凉安静,纵然没了夜市的喧闹,但无止境的呼呼风声始终贯彻白天黑夜,尤其在黑夜里更为清晰,如同鬼哭狼嚎般扰人清梦。
千落赶了十来天的路,风餐露宿,都没好好休息过,所以这区区风声并不能扰到已经熟睡过去的她。
栖何意为她掖了掖被子,才退出她的房间。
拓拔瑾仪刚煮好茶,见他进来,忙为他倒了杯热茶。
“阿意,这是从后凉运来的上等好茶,你尝尝。”
栖何意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眉头皱却皱起,说:“这次我们损失了多少?”
拓拔瑾仪煮茶的动作一顿,有些自责,“除了五妹的势力全军覆没之外,与我相关的并无一丝一毫的损失。”
栖何意轻轻点头,这也算是不行中的万幸了,但他仍不可放松地皱着眉,“损失了拓拔月,你在朔漠就少了一个帮手,要想夺取太女之位,只怕会艰难很多。”
“这倒不打紧,我只是怕会有人坏事。”
“谁?”
拓拔瑾仪犹豫了下,才道:“国师宁不情。”
闻言,栖何意轻声一笑,喝了口茶,宽慰道:“此人不足为惧。”
“可她是女皇最为信任之人,手中掌握着朔漠一半的势力,而且她半句话就可轻易决定一个朝中重臣的生死,并不可小觑。”
“不,”栖何意放下茶杯,看着她,认真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宁不情不是个看不清时势的人。如今朝中,唯独你和拓拔萱最受重臣支持,但若放眼整个朔漠,支持你的声音却更多。不管拓拔萱父族势力多强多大,都抵不过这千万民声,最终也只有最受敬重之人,才能少些阻碍继承大统。而宁不情她是个聪明人,我们只需等着她主动送上门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