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何意慢条斯理地落座,睨了他一眼,握紧了千落的手,“本侯的夫人。”
尉迟文晖大惊,“哦?侯爷何时娶了亲?”
栖何意慢慢喝了口茶,神色淡然,“小时候父母就定下的亲,因父母早故,婚期便一直耽搁。”
乌少煜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喝口茶,看千落几眼。
倒是乌培依来凑凑热闹,酸酸道:“你们后凉人可是最注重婚前洁身自爱、婚后为夫忠贞的,这还未过门就这般光明正大,敬亲侯也不怕折损了人家姑娘的声誉。”
栖何意轻轻抬眸,却是看向千落,带着玉扳指的拇指轻轻揣摩着她的手背,“公主言重了,左右不过一个形式,反正早晚都是本侯的夫人,折损也是折损本侯的声誉,又何妨?”
“你是不在意,可也得问问人家介不介意啊。”乌培依冷哼,心里酸酸涩涩的,“你可是敬亲侯谁敢说你半分不是,可人家不同,还未及笄呢,你这个做丈夫的倒也还真自私。”
栖何意拿起酒杯的动作微顿,又很自然地抿了口酒,认真地看向千落,“若是你介意,我会改改。”
千落看了他一眼,轻声笑了笑,“阿意,我不介意的。”
栖何意满意地挑眉,心情似乎有了些愉悦了。
乌培依听着撇了撇嘴:“这就是你们后凉人的夫唱妇随?本公主算是见识到了。”
“那些都不过是庸俗之人用来束缚女子的罢了,公主又何必在意这些。”千落对上了她的眼睛,说得肯定。
“哼哼,”乌培依不开心地低声嘀咕,“诅咒你们,秀恩爱散得快!”
“哎,培依怎么说话的,”一直看着他们的呼耶律开了口,嘴上虽然责怪可脸上却没什么表现。
他笑眯着眼睛,看向千落,像位慈爱的老人,问道:“不知姑娘芳名是?”
千落看着他,目光炯炯,“凉音。”
说出口时,栖何意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千落对他一笑,又转去看向呼耶律。
“凉音?”呼耶律低声念了声,又问,“家住何处?父母又是做什么的?”
“父母是经商的,早些年华夏与犬戎打仗时,父亲的商队曾路遇劫匪,钱财商物全被洗劫一空,多得家丁拼死保护才狼狈逃去苗疆。后因水土不服感染了风寒,多得当时的老敬亲侯相救,父亲才捡回一条命。”千落说得煞有介事,眉目竟都有些伤情,
“那时母亲便怀有身孕,一听说父亲出了事顿时早产。而我父亲当时为了报答老敬亲侯,便与他定下约定,若我母亲生的是女儿便结做亲家,若生的是男儿日后便让他为敬亲侯效力。”
说到这她忽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栖何意,“没想到母亲生的是女儿,便让我自小平白无故就多了个夫君。”
栖何意与她十指紧扣,听见夫君时他挑了挑飞扬的眉,似乎有些甜甜的滋味在心里蔓延。他从不喜甜,可是此时他却希望这种甜甜的味道能持续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