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总是称呼她为凤翎,不提她闺名,因为凤翎二字是他亲赐的封号,而茶锦二字是母妃起的,只要是关于母妃的,李宴从不沾染半分。
皇后的嫡出公主都担不起凤一字,他对她极尽殊荣,自然是要常常挂在嘴边念叨着,甚至就连太子醉酒失态,对她说过酸溜溜的一句话。
若凤翎妹妹为男儿身,怕是这太子之位,做哥哥也是要让的,李宴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到她眼前,可迟到的弥补与父爱,她从来不不稀罕。
当年李宴初登基为皇,为了巩固皇位放任母族势大的皇后,毒害死了母妃,全当瞎子不闻不顾把茶锦扔在了后宫多年。
而现在的李宴,为了两国边境不起战火,用联姻换得短暂的太平,再宠爱她又能如何,她与母妃从来比不过他对皇权的热衷。
“锦儿。”茶锦被这两个字拉回了思绪,她低头去看耶律湛枫,这般磁性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点点温情,不是她的幻听。
茶锦自觉失态,眼底的光黯了黯,哑然失笑,“殿下突然如此唤我,倒有些不适应。”
“那你要及早适应。”耶律湛枫抱着她的胳膊,颇有霸道不容拒绝的意味,“以后我都会叫你锦儿。”
“殿下你与我商量,可我没有答应啊,怎么就说定了呢。”茶锦腾出另一只手,探了探头他的额头,没有发热啊,显然不是在说胡话,他是跟她来正经的么。
“我想你误会了。”耶律湛枫觉得一条胳膊还是不太暖和,抓着在他额头上乱摸的手,一通塞到披风里面,“我是在通知你。”
言外之意就没想过与你商量,茶锦立刻不淡定了,她清了清嗓子,想把气氛搞得严肃点,“我觉得殿下,你以前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耶律湛枫很赞同茶锦的话,但下半句差点没把她气昏过去,“偶尔改变一下,也挺好的。”以前是,又不代表以后就一成不变了。
茶锦脸色黑了黑,她就算把舌头说打结了,也难能说得过他,纵然肚子里有千百句话,也能得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最后她做了一个概括性的总结,“殿下最近可能胖了,连带着脸皮也厚了一圈。”
耶律湛枫半阖着眼,勾了勾唇角,“彼此彼此。”
好吧,茶锦悻悻的选择闭嘴,在打嘴仗这方面就没赢过他,其实她忽略了一点,在别的方面好像也没赢过。
耶律湛枫有一搭没一搭的掰弄她茶锦手指玩,她一开始以为他是心血来潮,产生颇为幼稚的举动,索性放任了一会,等他玩够就老实了,但他却乐此不疲。
茶锦本就犯困,结果被耶律湛枫惹得睡不着,再好的脾气也得反抗一声不是,她连连打着哈欠,含混不清的说着,“殿下,我想睡觉。”
他听闻掐了一下她的虎口,她立马清醒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要是换作以前绝对不会惯他毛病,不过要是在以前,他也不是这么烦人的人啊。
奈何眼前的人伤患,从头到尾一身伤全是因她的缘故,想到这里火气顿时消没了,既然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将声音放柔得不能再柔,温柔的恨不得掐出水来。
茶锦带着哄意开口,“殿下你要是觉得无聊,要不我先哄你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