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找回神志之后,茶锦发现耶律湛枫还在看着她,勉强勾了勾唇角,和他说着,“我是做噩梦了,不好意思,把你给吵醒了。”
这一个晚上光她折腾去了,他被牵连的没有睡好,要是休息不好的话,怕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明日的行程。
“你在梦里喊蛇。”耶律湛枫顿了顿,问道:“很怕蛇?”她很坚强,这是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印象,若不是曾经经历过什么,绝对不能怕蛇,怕成这副模样。
“嗯。”茶锦犹豫了一会,不知为何一时间愿意想和他吐露点过去,或许是在最脆弱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总能护她安全的殿下。
“我有很多兄弟姐妹,我娘只是父亲的一个妾室,她在我很小的时候便郁郁而终了,我没娘爹不疼的,就被他们欺负啊,有次不知从哪捉了四条蛇来咬我,就此留下阴影了。”
司芜国后宫里可最不缺这种磨人的手段,做妃嫔的每日斗来斗去,底下教导的皇子公主,哪有一个是善茬的,可谓青出于而蓝胜于蓝啊。
茶锦低头苦涩的一笑,对于过去她早已释然了,但那些伤害刻在骨子里,怕是难以彻底磨灭了,每每午夜梦回的梦魇,便是印证。
看到耶律湛枫的脸色很阴郁,她还有心思去开解他,“那些人啊,又不敢真的弄死我,蛇都是被拔了毒牙的,咬了几口牙印子上去,后来我学医术,调药膏去掉了。”
这是茶锦是第一次和他提及她的身世,他好像能理解了,为何她对自己的身世一直闭口不言,提一次难免会痛一次,她如今能寥寥几句带过的事情,过去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耶律湛枫迟疑的伸出手,指肚擦干茶锦脸上的泪痕,言语间不由得放软了一点,“别再哭了。”
“好。”茶锦吸了吸鼻子,“殿下也早些睡吧,可别因此耽搁了休息。”
来狼夷族之后,远离那个黑暗的后宫,很少再犯梦魇之症了,除了在地牢那一次,就是今晚了,碰见蛇才会如此。
耶律湛枫没再说什么,以免多少再勾起她的伤心事,他抿了抿唇点点头,两人重新合衣躺下,这一次茶锦一夜无梦直到天光大亮。
清晨
侍卫们已陆续休整好,他们把蓬帐已收起来,准备好路上喝的水,和昨日吃剩的肉,用匕首片成片装好,赶路时候要是觉得饿可以以此充饥。
苍凉插着腰和牧昭站在一起,余光时不时往殿下的蓬帐撇,眼见他们收拾差不多了,怎么还不见殿下和茶锦姑娘出来。
“殿下不是贪睡的人啊,他有时候起的都比鸡早,特别是咱还得赶路呢,我是弄不明白,嘿!你晓得不。”苍凉胳膊肘拐了一下牧昭,一连纳闷的问道。
牧昭认真思考着,他想出来好法子,撺掇着苍凉,“要不你去叫叫殿下,委婉的催殿下别睡了,兄弟们等着呢。”
苍凉照着牧昭头上呼了一巴掌,牧昭身手颇为灵敏的躲过去,蹦出去十步远之后,一脸笑嘻嘻的和他说,“你下次搞偷袭的时候,能不这么明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