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对付的方法吗?如此快的速度,这些将士用不了五日就会全部阵亡的。”
列国如此畏惧青疆一带的蛊术并非没有道理,这蛊术很邪乎,那些蛊虫来无影,寻常人难以察觉,便是中了蛊到死自个儿都不会发现的都有。
“自然是有的,之前看到代茉脖子上的红疹,我只是有所猜测,只是没想到大祭司还有这样的手段。这附蛆蛊虫在青疆是禁术,因为过于阴毒。”
“附蛆幼虫进入身体后,一开始是在皮肤底下吸食油脂生存,再长大一些就会顺着血液进入五脏六腑,以脏腑为饵料,直到将人吸食成一具干尸死去,这些附蛆也才会死去。”
艺容解释,当初她接触蛊术的时候,就是因为那本留在师父手上的手札,上面有数百种关于各类蛊虫的分析,而这附蛆就是其中一种。
“魏焱,你立即带人将这些四个人处置了,他们的脏腑也已经掏空了,剩下就是骨髓,我无力救治了。给他们一个痛快,然后焚毁。”
她解释完看着魏焱吩咐,被隔绝在另一侧军帐里的那三个将士自己承受不住,干脆就抽了刀自己了结了。
魏焱应声,带着人立即就下去做了。
“俞蕊,你去告诉火头军,让他们把军中的酸醋给拿上来,越多越多,病情越重的,份量要越多。我去开方子,在没有恶化到这种程度的,救治完全没有问题。”
俞蕊一听,没敢逗留,立即就跑出去了。
艺容也立即出了军帐,让人去备了笔墨纸张,将方子给开了下去。
“公主,都安排下去了,方子是什么?”俞蕊办事倒是很利索,等她开好方子就已经回来了。
“泻药,这附蛆畏酸,白醋饮用下去,再加上泻药,蛊虫自然能排除。”
“那这些将士不得拉坏身子了?”俞蕊吓了一跳,这些中蛊的将士一开始就是高热不退,腹泻不止,有些都已经拉得虚脱了。
“这附蛆畏酸,中蛊者体内若是含酸厉害,幼虫就无法生长,自然会腹泻、高热,因此有些将士发作得缓慢也是因此原因。”
艺容一边走一边给她解释,“虽然还有其他的办法,但是大祭司既然做好了这一手,只怕我想得到的草药已经没了。但是这白醋和泻药最古老有效的法子,虽然可能有人会扛不住,但如果恶化成那样,我也无能为力。”
她不是没有考虑用别的方法,但是那已经来不及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会有不少中蛊的将士发作恶化到这种才程度。
她没有办法救下所有的人,有的时候只能被逼着做出取舍。
“那万一要是有呢?万一……”俞蕊还是不甘心,她清楚艺容的这个做法虽然可以保住一部分人性命,但仍旧是会有可能让一些人丧命。
“没有万一,大祭司既然舍命让那么多的人来送死,虽然附蛆是禁术,但是她下这样的蛊术也需要耗费心血,如今已经是三千多人了,她自己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消耗。她要的就是我们与她谈判,一旦我们开口,这场战役基本就已经有了结果。”
艺容脚步一顿,她自然是明白俞蕊的意思,但是她要顾及的不是只有这三千人,而是整个越城的将士。
俞蕊立时就不再言语了,心底就像是被人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十分沉闷。
“我这就带人去抓药煎药。”她收好艺容给的方子。
艺容知道她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可是她没有时间再去开导她。
战争历来就是如此残酷的,没有对错,只有输赢,更无所谓什么公正公平,只有强者生存。
既然是战争,那就是要死人的,这一点只有她自己以后去想明白,去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