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西南、玄明宗,都想要得到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在西芜,若是西芜拿出,世人会如何看?若不拿,开战是少不了的。”
萧舒缓缓道,看着她的神色略含着几分戏虐,他与一般的文人不同。
若是旁人揣测至此,或是愤怒,或是惊慌,但他却没有,姿态却好似旁观者那般。
“而那件东西,如今却在西芜的手中。三股强敌,那件东西难保。”萧舒笑着解释。
艺容闻此,不禁微蹙眉头:“可是赤龙剑?”
她看着萧舒,微微拧着眉头道。
这四国之间究竟还藏着多少秘事是他们所不知道的?这玄明宗和西南王府究竟想要做什么?
萧舒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许久,半晌后才轻叹着摇头:“此种说法我也是道听途说,并不曾论证过。只隐约听他们提到‘龙脉’二字,似乎对青龙秘藏极为重要。”
艺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在赤龙谷时,只听得师父交代过她青龙秘藏和赤龙剑的事情,还不曾听过‘龙脉’的事情。
这龙脉又是怎么回事?
“只听他们说龙脉在西芜,此事只怕公主去问洛王要比在我这里打听要清楚些。”
萧舒看着她补充解释了一句,端着酒杯,眼神复杂地看着窗外的细雨。
“三十年之约,当年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都是一片风声鹤唳,许多真相被掩埋,许多事情都成了谜,想要解开并非易事。”
他轻叹着说。
艺容看着他,只觉得这盘被玄明宗掩埋了三十年的棋局变得愈发的扑朔迷离,叫人费解了。
“扯远了,这些原本也只是我道听途说听来的罢了,做不得真的论证。不过西南大军压境,与西芜之间是少不得要有一战的。”
萧舒浅然抿了一口热酒,一边又往两人的酒盏里添加了酒水。
艺容知道再追问下去,萧舒也未必能给自己什么答案,只话锋一转,换了个问题:“先生有大志和治世之才,若先生愿意,我愿出面转圜。”
她虽不曾见过萧舒施展他的才能,但若只有一人两人赞许他的才华,她或许不信,但如果许多人都这样说的话,就由不得她不信了。
萧舒闻言,顿时便大笑了起来,端着酒杯仰头饮尽杯中酒。
“承蒙公主抬爱了,只是萧某等的机会还未到,公主这番功夫便免了。”
“既是如此,我自也不勉强先生,只念之那孩子是可塑之才,便要辛劳先生了。”
听得他此话,艺容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再说下去,萧舒也是不会同意的,也只能作罢。
她轻呷了一口酒水,看了眼萧舒,便放下了酒杯:“今日叨扰先生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萧某送公主。”萧舒闻言,便放下酒杯起身。
“不必,今日感谢先生为我解惑,虽是未全部解开,却也得了一些章法,改日再请先生饮酒。”
她浅声说道,便喊了幽罗进来。
迎着细细的雨线,主仆三人消失在幽巷中,俞念之看着艺容的背影,心中极为不舍。
“先生方才与公主所言,念之都听见了。先生大材,为何不愿入朝为官?以先生之才,必是朝之重臣,能为百姓造福。”
俞念之看着他,颇为不解。
萧舒却是哈哈大笑了几声,看着俞念之回道:“果真是孩童心性,我之才能,岂是这一番小天地就能施展的?时候未到,总归是还能带着你游玩两年,否则我这岂非是要后继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