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表情时,艺容略感意外,不禁追问:“这傅家既然是书香门第,又怎会让那人败坏傅家的名声呢?”
知春给她添了茶水,这才细细道来:“奴婢也是这几日才听见的,当初那人从天脊山被接走后,虽然是嫁到了江南,但那户人家却是不怎么好的,当初主子也有说过的。”
听她这么说时,艺容略略点头,她想到了当初知道吕冰雁的消息时,还觉得荒唐得紧。
这傅家若是书香门第的话,岂会如此不顾人伦礼数的?
“就在约莫两月前,那户人家出事了,说是亏欠了赌场里的巨额赌债,被赌场的人追到了家中。但这笔银子是还不出来的,便被赌场的人带走,至今全家不知死活。”
知春仔细说道,脸上却露出怀疑之色。
“那吕家姑娘因双腿不便的缘故,躲在房里才躲过了一劫,后来就被吕夫人给接了回去。吕家姑娘回来不久,听说就与江南傅家次子定下了亲事,婚礼办得甚是低调。”
“傅家难道不知道吕冰雁的事情?”
艺容感到格外诧异,不禁追问。
这傅家既然是这种人户,在婚姻这种事情上,会更为重视的。
宁可取一个家世清白的普通女子,也断然不会与像吕冰雁那种出嫁过的女子,更遑论那吕冰雁在前夫家所经历的事情简直就荒唐。
这种事情如何能瞒得过?便是没有被大肆宣扬,但若差人去仔细打听的话,多少也是能知道的。
那傅家不是读书人吗?莫非还有攀附权贵的心思不成?
“自然是知道的。”知春脸上神色有些难看,也略有些鄙夷。
“此事我知道一些。”俞念之在一侧听着,听知春说道此处停顿时,方才开口插话。
艺容看着他问:“说说看。”
“那傅夫人嫁的是傅家嫡次子,嫡长子如今是江南府的参政,走的是仕途。而那嫡次子自身有患有隐疾,我听说似乎也是双腿残疾的缘故,且身娇体弱,常年不出府门,至今也未曾见过。”
俞念之开口,他是读书人,深知读书人的风骨。
倘若不是受到了挟持,傅家这种的传统书香门第的门族是断然不会让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来败坏家族门风的。
“奴婢听到的也是如此。”
知春在一侧点头附议。
“那你说她泼赖又怎么回事?”艺容询问俞念之。
“这个奴婢来说,俞少爷是男子,不适合评论妇人内宅之事。”
知春开口,随后将听到的那些事情仔细说给艺容听。
艺容听罢,只觉得大跌眼镜。
她倒是瞧不出来这吕冰雁是如此一个人,看样子在天脊山时,她对自己还真是手下留情了呢。
“罢了,该是如何,那也是她自个儿的造化。人既是来了,我也总不能将人给轰出去,见一见也是无妨的。”
艺容淡淡地说道,便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裙。
“要不要换别的衣服?”知春见此,便询问了一句。
“不必。”艺容摇头,随后叮嘱俞念之在屋子里吃糕点,她去去就回。
知春跟在她的身后,主仆俩一前一后去了前厅。
两人还未到前厅时,便听到了前厅里传来吕冰雁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