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润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既是嫁进了傅家,自然是会以傅家为重,自当也会照顾傅家的,你也不必行此大礼来感激我的。妾身可是受不起的。”
吕冰雁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她在脚底下的傅润,心中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看着傅润越是愤怒憎恨的眼神,她心底的快意就越强烈。
“贱人!你你你大逆不道,你……噗……”
傅润气得脸色发青,仰着头目眦欲裂地盯着吕氏,刚张口怒斥时,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就盆喷洒在了吕氏脚边。
他向来文雅,虽然是因自身疾病的缘故,在府中少言寡语,但却从未说过如此粗俗的恶语。
而吕氏却是能气得他这样读书人口出恶言,可见是实在被气狠了的。
而吕冰雁却是一脸玩味儿和鄙夷地看着他,“大逆不道?你明知我名声不好,还是二嫁,你不也心甘情愿吗?何必又装出这副清高的模样出来呢?果真是虚伪!”
她冷笑着,眼神冰冷地扫了他两眼后,便划着轮椅离开。
“二爷!二爷!”
等吕氏走后,拽着伺候傅润走远的婆子方才松开他,下人跑回来便见到直面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傅润时,不由得大惊。
傅润被气倒此事让傅府蒙上了一层阴影,连续请了好几拨地大夫进来,都束手无策。
那伺候傅润的下人跪在地上,抹着眼泪将事情叙述:“……等小的一回来,便见到二爷伏倒在地上,还吐了好大一口的鲜血,却不见二夫人在院子里了……”
他的话让傅谦和傅言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陶氏脸色泛白复杂地站在一边,双手紧紧地绞着帕子。
“都是我糊涂啊!糊涂啊!”
老爷子傅鸿堂闻讯而来,见到傅润苍白着躺在床榻上时,气恼得老泪纵横,忍不住捶胸顿足,无比地懊恼。
若非他太过想让傅家恢复以往的荣光,也不会逼迫二子娶这样的一个女子进门。
他原本还以为那吕氏只不过是因为在前任夫家得不到善待,才会传出来那样的名声罢了。
他以为那吕氏跟儿子一样,都是身患残疾的人,多少也能够惺惺相惜,也能安安稳稳和和睦睦地过完这下半生的。
可是却不曾想啊,正是因为他的私心,让整个傅家万劫不复,如今连爱子都因那人卧榻昏迷,甚至有可能会醒不过来了。
傅鸿堂一阵气恼,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便昏厥了过去。
一下子倒下了两个人,整个傅府的气氛十分低压阴沉。
“那个女人……不撵走她,这家里就无法安宁。”
傅言看着自己的兄长和父亲卧榻,俊逸的脸上满是怒气,语气阴森森地说道。
陶氏原本就因为要操劳府宴的事情就已经是万分疲惫了,这一下子又倒下了两个人,她脸色憔悴了不少。
“阿言,你不要胡来才是。她这般有恃无恐,正是因为督抚的缘故呀。”
陶氏语重心长地说道,目光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脸上除了浓浓的疲惫之外还有担忧。
“江南是咱们的根,倘若将督抚给得罪了,且不论你大哥的官职是否能够保得住。就单单是使一些绊子,那低下的人瞧见了,如何不会为了讨他欢心而来为难于我们呢?”
她的话让傅家两位男人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傅谦一脸的恼火郁闷,重重地一拳头捶在了茶几上:“可恶!”
霎时,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将他的手背烫得发红,他却像是不自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