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肃此番带上的仪鸾卫只有二十人,加上洛渊他们自己的人,统共就五十人。
改走水路时,一共用了两艘船只,狼王独占了甲板,其他人也不敢靠近。
他们刚上水路没多久,天空的云层便积压了下来,阴沉沉的,时不时还传来闷雷之音。
“看样子这天气是要下雨了,主子才病愈不久,不要着凉了。”
知春从窗子外看了一眼,见到了阴沉沉的天空时,开口提醒艺容。
艺容已是许久没有乘船的缘故,刚改走水路不久便有些晕船,整个人都是病恹恹的。
“嗯……”她懒懒地应了一声,身子缩在铺了柔软毛毯的贵妃榻上。
即使他们这是在赶路,洛渊也仍旧需要处理不少的政务,船舱内就只有她和知春,还有洛逸和小狐狸。
艺容缩在贵妃榻上,美眸半眯着,平日在王府里都要梳得一丝不苟的青丝是简单地绾了个简单的发髻,用素簪固定着,满头的青丝倾泻在榻上,满是慵懒。
没多久雨水果然落了下来,拍打在水面上,水声阵阵,又是这样的秋季,江风伴着雨水倾斜,船只略有摇晃。
艺容只觉得更晕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胃里总是阵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身子更是软绵绵的,就好似要化成了水一样。
就这样在晕船中摇晃了也不知几日,艺容浑噩得不分青天白日,这天船只似停了下来。
她仍旧窝在贵妃榻上,一头青丝撒泻,美眸微阖着,只觉得耳边吵得厉害。
眼前阵阵发晕,像是有无数人影在闪动,甲板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能听到狼王的咆哮。
“吵死了……”她忍不住皱眉嘟囔。
原本就发晕的脑袋因为这些嘈杂的声音,只觉得更晕了,胃里一阵阵痉挛。
只是她原本就没什么胃口的,这胃里更是没什么东西,干呕着的感觉更是难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容儿!”
她正难受着时,耳畔传来一道惊怒的低吼,紧接着她便见到眼前一道白芒掠过。
那白芒像是锋利刀剑反射的光芒,刺得她难以睁开眼睛。
“阿渊……”
她声音软弱无力地喊了他一声,一股江风灌窗而进,她倏然像是顿悟那般清醒了过来。
倏然浑身一震,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眼前景象也变得清楚。
她跟前挡着阿渊伟岸的身姿,她看到了阿渊手中的扶风剑,以及船舱里的三个黑衣人。
真气肆意涌动,整个船舱里充满了压力,这三人都是顶尖的杀手!
艺容皱眉,已然是清醒了的。
看样子有些人总是等不及的,想要在他们下江南这路途上将他们给除之。
“阿渊。”她低声喊了他一句,脸色仍旧有些发白,这晕船的滋味实在是难受。
洛渊紧紧握着她的素手,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微微偏头询问她:“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艺容摇头:“我无碍,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这个稍后便能知道。”
男人回答她,他修长的指节一用力便微微泛白,握剑的姿势稍有改变。
而艺容了解他,见此情况,她也握住了他手,绕到了他身子的一侧,美眸中浮现凉意盯着那三人:“真是一群粘人的狗皮膏药。”
男人微抿着唇瓣,垂眸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担忧的询问。
而艺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抬手就拔下了头上的素簪,轻轻捻动,那簪子倏然变化,原本只是圆形簪身的一头露出了锋利如刀片般切面。
“恰好试试这簪子。”
闻此,他便知道她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