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歆月看着艺容,不自觉就捏紧了手,眼神充满了怨恨。
若非是因为洛王府的缘故,她又怎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母妃死了,皇兄也不管她,如今连她的夫君都成了个又残又疯的废人。
她空有这六皇妃的名头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在这偌大的帝都里,谁又愿意去结交一个落魄的皇妃呢?
而她偏偏还没得选,只能留在六皇子府,背负这六皇子妃的名头,她才能勉强活下去。
否则,她离开了六皇子府,又能去哪里呢?
东夷是回不去的,魏府也没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而这些,都是拜洛王府所赐,也与这个艺容脱不开干系。
艺容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她。
金歆月的命运尽管可悲,但这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当初她原本是可以不选择六皇子的。
即使是嫁给一个世族子弟,也好过如今,只是她将目光放得太高了。
“主子,你今日不能再喝了,再喝只怕真要去拿醒酒汤了。”
在一边伺候的白衣提醒她,一边连忙将一侧的酒壶给收走。
艺容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没有再贪杯。
梁慧琪因为是主人的缘故,一整晚都在招呼那些闺阁小姐和夫人,忙得也就只和艺容匆匆说了几句话。
“我也有些乏了,先回营帐吧。”
四周的人似乎都玩得很开心,这种热闹的场面倘若是以前,她定然是喜欢的。
只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从前那样张扬的性子早已有所收敛了,这种场面不再适合她。
白衣见她不再喝酒,这才松了一口气。
金歆月一直都在注视她这边的情况,见到她起身离开时,眼底神色浮现一抹冷光,眼角余光看向了正在与人交谈的魏芸竹。
自六皇子出事后,她就鲜少再出门,毕竟像是现在这般的处境,的确是让人的恼火的。
魏芸竹察觉她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见到了离去的艺容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艺容回到营帐里没有立即就歇息,白衣在给她整理沐浴用的东西,冬灵则是守在营帐跟前。
没多久幽罗身法轻盈地进了营帐中,艺容见到她过来,便放下了手中医书。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幽罗抱拳:“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主子这边的安排了。”
“我知道了,多注意白炙的动向,洛王府稍有动静他都会盯得很紧。”
艺容叮嘱,这件事情关乎到宁亲王的性命,她不能掉以轻心。
“属下明白。”
幽罗应声,随后就离开了营帐。
艺容看了一会儿医书后,才沐浴完准备歇息,但是外头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外面怎么了?”
她的睡眠很浅,稍有动静就会惊醒过来,这样大得动静她自然是睡不着的。
“属下去看看。”
冬灵撩开了帘子,走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群贵公子喝酒上头,说是要准备夜猎。”冬灵回禀。
“夜猎?”艺容微微皱眉,看样子今晚是睡不好觉了的,只好倚靠在床头,继续翻看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