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同样感到很疑惑,梦姬一事已然是让皇上人心尽失了,这才不得不将白炙这样狠辣的角色给搬出来镇压。
皇上也应当明白在这个时候,储君之位是动摇不得的,否则便将会是血雨腥风,朝堂震荡的后果。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皇上情愿顶着这样的风险,也要刁难太子呢?
这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太子一党中或许是太子本人,亦或是其中的成员触犯到了皇上的逆鳞。
而今皇上还有什么逆鳞呢?
而这样的逆鳞或许是一件事,或许是一个猜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让皇上不得不打压太子。
只能说这件事情在皇上的心中超过了太子储君的份量,连朝堂动荡都没有此事重要。
魏芸竹听罢,心知此事多半是无法探听到了,也只能按下心中所想,另外寻思着对付艺容的办法。
只是艺容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就像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是有限制的。
夫妻二人心中各有所思,浓黑的夜色下,跟他们一样怀揣着不轨之心的人同样还有。
四皇子府中,底下的仆人很少。
而四皇子正坐在板凳上,木盆里泡着他的锦袍,已是洗得有些褪色了。
他从宗人府中挪出来后,环境虽然是比那里好了很多,但是府中的事情却是只能由他自己一个人做。
比如做饭、洗衣这样的粗活,在他还未进宗人府之前,这样事情他怎会接触过?
但是在宗人府那个地方,这些事情由不得他不去做。
他的幽禁跟九皇子有所不同,李牧清在府中除了行动被限制之外,他的一切生活依旧不变,仍旧是尊贵的皇子。
但四皇子李屹却是不同,他府中只留下了几个老仆,府中还有皇上的人在监视着。
这些事情他只能自己做。
他膝下没有尚未有子嗣,府中原先也是极为风光的,美妾无数,但在他被关进宗人府后。
除了这几个忠仆之外,那些美妾仆人就作鸟兽散了,有的美妾在临走时,甚至将他的府中搜刮一空。
人财两失,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他是实实在在地尝到了成王败寇的滋味。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失败,也才让他如今足够隐忍,每件事情的处理也都比从前更为阴狠和毒辣。
乌云遮蔽住夜空里的皎月,李屹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他顿了一会儿后,才慢条斯理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半晌后才慢悠悠地问道:“查到了?”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曾经在废太子李永康手下的暗卫沐兆。
沐兆脸上神色很严肃,他看着四皇子的背影神色很恭敬,抱拳沉声道:“查到了一丝端倪,但是无法确认,白炙安置在皇上身边的人太警惕,我们的人不敢太过靠近。”
对此,李屹也并未责怪。
他只是一脸平静地在搓衣板上搓着衣服,一边平静地说:“说来听听。”
沐兆仍旧保持着十分恭敬的样子说道:“不知道主子是否还记得赤焰令?”
听到“赤焰令”这三个字的时候,李屹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露出几分异样的色彩。
赤焰令,他倒是没想到他的好父皇对此还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