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好之后,李宴便离开了安风院,回到太子府时,他就立即着手让人去安排了,书墨这时候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两盒膏药:“这是慈惠公主差人送来的。”
李宴见到那两盒膏药时,心底蓦地泛起一层涟漪,深邃狭长的眼眸神色潋滟,眼底露出欣喜之色。
“何时送来的?”
“就主子刚去洛王府时送来的,主子要用吗?听闻慈惠公主做的膏药很有奇效,您身上的伤虽是好了……”书墨没往下说,他见过主子身上的伤,几乎就没有一块好地方,这几日又如此奔波劳碌,有几处重一点的地方都裂开化脓了。
李宴大掌摩挲着这手中这两盒膏药,就像是在摩挲着什么宝贝那般,眼底流露出来的温柔之色如潺潺溪流那般。书墨见状,心底不免轻叹,主子……这要何时才能从慈惠公主那里走出来?
怕是一辈子都难以走出来吧?书墨心想,他不敢将自己心中所疑所想给问出来,他知道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去提起来,以免让主子徒增伤悲。
“不了,继续用宫里的金疮药。”
太子摇头,随后将这两盒膏药方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中,又开了书房的密室,将其给小心翼翼地存放了起来。
书墨见状,就更不该提起从前的事情了,很无奈地下去让紫雨备好香汤,伺候他沐浴。
艺容这边并不知太子会如此将她送去的膏药给存放起来,她今日在药房时,恍惚间见到严老了,想到了严老是因何而亡的,所以才着手炮制了那药膏。而今天气炎热,她虽是没亲眼瞧见太子的伤,但却是能想象到的。
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几日又逢太后大丧,若是太子累垮了,那最后担子都是要落在予之身上的,所以这才让冬灵将药膏给送了过去。
……
翌日清晨下起了蒙蒙细雨,将庭院里的绿植给清洗得格外明亮,天空阴沉沉的,隐隐可听见闷雷翻滚的声音。
洛渊昨夜照例还是睡了一晚的书房,起来时整个人都是怨气横生的,一大早就抓着柒夜练剑。
柒夜哪里是他的对手,被打得落花流水不说,还挨了几剑柄,简直委屈死他了。
“柒夜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事情惹恼了王爷呀?抓着你练剑练得这样狠?”知夏见到他脸上的淤青时,想到刚才主仆俩练剑时的情景,不由得同情的柒夜,顺嘴就问了一句。
“我也很想知道呀,我这……莫名其妙就成了出气筒了。”柒夜简直欲哭无泪,他都不知道自家主子是哪根筋不对了,这两日起来都是怨气横生的,恨不得在他跟前挂着四个字“生人勿进”。
“不过这两日王爷是不是政务太多了,忙得都宿在书房里……”知夏轻叹,一边嘀咕着的,一边递给了他两颗剥好壳的鸡蛋。
柒夜敏锐地捕捉到“宿在书房”这四个字,眼底神色闪了闪,本来是想要跟知夏打听一下情况的,但是见到洛渊从围廊走过,他立即噤声没敢再问。
“东西送去了吗?”洛渊询问柒夜。
柒夜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好,男人微微皱眉:“黄连。”
“还没……”他这一早上就被抓起来陪练,哪里有功夫去送那玩意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