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如今是被那妖姬所迷惑罢了,这些话做不得数,当不得真的,您不要放在心上。”
养心殿外,琴妃将皇帝方才的那番话都听了进去,他说得那样大声,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她想听不见都难。
浣珠在一侧自然也是听见了的,便连忙宽慰她,但是琴妃脸上神色平静,眼底神色略有几分复杂,似有伤心失落之色掠过。
“回去吧。”她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便带着浣珠离开了。
她原本只是想来看看能否帮得上忙罢了,她自然是知道太子几人今晚的谋划的。如今这后宫里这样混乱,她有些担心事情万一出了纰漏,那就是功亏一篑了。
岂料她刚来,皇帝就给了她如此的惊喜。
也好,皇帝此话倒是真的将她心底最后的那丝丝念想给掐死了,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丝丝缕缕的内疚消失在这红墙琉璃瓦的长街里。
数十年的夫妻情分,她在帝王眼中却只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如今她总算是想明白了,便是连皇后都是皇帝的奴才,既然如此,那她也要做最尊贵的那个奴才。
琴妃美眸中流露出星星点点的碎芒,一路回到了长春宫中,她需要重新考量她与皇帝之间的相处之道。此事过后,她与皇帝之间若是想要再回到从前那样的关系,只怕是不可能的。
纵然等皇帝看清那个梦姬的真面目后,会对她心存愧疚,但是伤人之语已出,便是再也收不回的。她能在后宫屹立多年,看遍那些花红柳绿,仍旧能够笼络住皇帝的这颗心,她靠得从来都不是心。
心能笼络住的只有真正的爱人,她与皇帝连夫妻都算不得,她只是一个奴才。
浣珠看着自己主子神色变幻莫测,心中不免忐忑不安,但也不敢多嘴过问。但心底也难免叹息,此番磨难过后,主子与皇上的关系只怕是不如从前了。
养心殿中永元帝并不知琴妃来过,更不知她已是将他方才说的话都听了去。这几日来他压在肚子里怒火都一通发泄了出来,司南沉默不语,任由皇帝震怒。
“司南,去将丹药给朕拿过来!”永元帝沉声吩咐,面上神色很是威严。
司南唯唯诺诺了半天,脸上一阵涨红与担忧,皇帝见此并不买账,而是愤怒道:“连朕都使唤不动你了?真是反了天了!”
“奴才、奴才这就去。”司南惶恐不安,连忙回禀,这才平息了永元帝一半的怒火。
“陛下,丹药来了。”没多久司南去而复返,将那丹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永元帝跟前,皇帝见此,拿起丹药就吃。
片刻后皇帝这才舒坦了,整个人坐在龙椅上神采奕奕,甚是精神。他还道:“此药甚妙,琴妃是个无知妇人罢了,这天下都是朕的,何人敢害朕?”
司南在一侧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站着,等着皇帝下一步的指示。果不其然,皇帝服药没多久,便觉得浑身燥热不已,心底就好似有一团火苗在拱着,弄得他坐立难安,不禁又想起了梦姬的花样来,内心更是一阵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