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容从安风院出来后,便让知夏去吩咐长风准备好马车,准备去承恩公府。
长风动作很麻利,艺容整理好自己的随身药箱后,便带着冬灵、白衣、知夏以及长风四人出发去承恩公府。
承恩公府上下一片萧条,许是因为下小雨的缘故,天空阴沉沉的,显得承恩公府里的气氛愈发的压抑与沉闷。
艺容带着人在承恩公府门前等了一会儿后便见到一男一女带着家仆匆匆出来迎接她,艺容并不认识承恩公的子女,也未曾见过,所以还略有几分疑惑。
“末将是家父长子杜霖,这是舍妹杜宁黛,不知道慈惠公主大驾,实在抱歉。”
杜霖连忙开口,他常年都不在帝都中,而是四处在各国给布置帝国暗桩,但是这慈惠公主他还是知道的。
“原是本宫冒昧唐突,怎能怪你?”艺容温和地说了一句,她从两人的面色来看,可见这兄妹二人这段时间是没休息好的,脸上都是浓浓的倦怠之色。
“公主请。”杜霖连忙请她进府,家父病重卧榻在床,这请遍了帝都名医和宫中太医都不见有起色,他这心头自然是焦急如焚。原本他也是想去亲自请艺容过来瞧瞧的,但是父亲清醒时就叮嘱过他。
如今这帝都风雨飘摇,洛王夫妇千里迢迢从天脊山赶回来,势必有诸多事情要烦劳,便不许他去打搅。所以方才家丁来报时,杜霖心中激动万分,连忙就出来迎接了。
艺容随着兄妹二人进府,她这是第一次来承恩公府,不免多看了两眼。承恩公府不算极大,是早些年先帝爷赐下的,在那时而言已是极大了,府中修缉得清雅,不似一般官臣家中那般奢华。
“本宫听闻承恩公卧榻已是有些日子了,便想着过来瞧瞧是否能帮上什么忙,所以便也就长话短说了,杜将军可莫要怪本宫唐突。”
艺容开门见山地说道,她上次见到承恩公时,他看起来很康健,面色红润,气息极好,如今却是说病倒就病倒,大抵是受了刺激的。
杜霖原本也是想先客套一番的,但是见艺容也没有拐弯抹角,说是来看病便真的是来看病,心中欣喜,便带着艺容朝杜振维的院子过去。
而杜宁黛虽是插不上话,但也是极为懂事的,见两人去了父亲院子,自己便带着丫鬟匆匆下去打听,准备好热茶糕点之类的,以便艺容诊脉后略尽一点主人之礼。
艺容到了杜振维的卧榻前,见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两眼紧闭着,气息紊乱,脸色也甚是苍白。
她也没多问,知夏在一侧给她打开药箱,帮她准备诊脉的工具。艺容神色专注地搭脉,知夏和杜霖二人几乎都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生怕会影响到她的诊断。
片刻之后,艺容诊脉完毕,又查看了一下承恩公的一些表症,让知夏收好了药箱,走到外间才与杜霖说:“承恩公这是受了刺激,气血攻心所致,加之他常年执掌暗卫,许多事情难免是需要他亲力亲为的,身体里有一些暗伤。虽然调养多年,看似都痊愈了,但是杜将军你也是明白的,这些伤势积少成多的,加上这一次太后薨逝来得突然,引发了一些旧症。心病旧症积郁愤怒,几处在一起才使得承恩公久久不能清醒。”
“那……可能治?”杜霖不是医者,也听不懂艺容说的这些,只能用粗人的话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