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容闻声,精致美丽的面孔上只是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随后放下了筷子,看着洛渊说道:“太柴了,我不喜欢吃。”
“那回去我让人给你做。”洛渊回她,拿着帕子很细心地给她擦拭了一下嘴角。
洛冷将二人之间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泛白,眼底深处飞逝一抹寒色,然后仰头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如果……妾身记得不错的话,公主也不过是个平妻而已。这寻常百姓家,娶平妻……是会让人笑话的,慈惠公主您说妾身说得对吗?”
沐夏似乎并没有要就此放过这个话题的意思,她看着艺容,脸上带着笑意地询问。
艺容脸上神色不变,平妻这样的身份其实不管是在寻常百姓家,还是王公贵侯家里,其实都是一种耻辱,因为平妻一词最早是商贾用于在外经商所娶女子的称呼罢了。
而士农工商,商贾的地位最为低贱,也是被人所瞧不起的的阶层人士,而这样一个词语却是由商人而起,所以说是耻辱也一点不为过。
虽有三妻四妾之说,但这三妻还是源于春秋齐国君主“立后三人”之说,且西芜开朝这么些年,也从未有过哪个王公贵侯会娶平妻,一般都是纳妾,但便是贵妾那又如何?终究也只是妾室,地位怎及嫡妻之尊?
艺容注意到身侧男人在听见沐夏说这样的话时,修长的指节微微泛白了的,如今郑颜嫣占着她的位置,而她又不能即刻要回来,予之的心里自是不舒服的。
但她又怎会让沐夏得逞呢?她在西芜是异姓公主,但却是有封地,那也就是拥有实权的,而非徒有虚名。
“是吗?本宫倒是还不知有这样一说,倒是要谢谢沐姨娘的提醒了,不过……本宫向来不在乎这些称谓,只要本宫与王爷夫妻同心,鹣鲽情深,这些东西本宫自是不会在乎的,守着一个人,只能看见他的躯壳,却得不到他的灵魂,便是嫡妻又如何?不过是镜里看花罢了。”
艺容笑着说,这恶心人她也不是不会,沐夏既然是要自己丢脸,那这份羞辱她便要受着。
“娘子说得极是,本王自当与娘子夫妻一体,鹣鲽情深。”坐在她身侧男人接话,声音清浅,但却夹着丝丝缕缕的温柔深情。
沐夏的脸色果然发绿了,捏着筷子的手指泛白,几乎要把那筷子给折断了,这贱人分明就是在说自己只能看到爷的人,却是得不到爷的心。
“此话虽是不假,但是本宫也是听说了的,洛王可是与洛王妃青梅竹马,感情不一般呢,如今是新人不见旧人哭,公主就不怕哪一日也成了旧人么?”叶柔笑着问她。
方才艺容的话让她也是极为不舒服,这个贱人的嘴皮子当真是利索,什么都能说。
艺容笑了笑,然后她扫了一眼这桌子上的筷子,拿了起来说:“什么旧人、新人的,本宫不懂。感情岂有新旧之说?若是哪一日本宫与王爷生分了,那便是这一世的缘分到头了,有缘起就有缘尽时,为何要哭?”
她此话说得洒脱率性至极,一瞬就堵得叶柔和沐夏说不出来话,两人只得暗恨,几乎都要把牙根给咬断了。
“娘子放心,为夫在一日,身心皆是属于你。”洛渊在耳畔轻声说道,声音甚是温柔,带着丝丝宠溺。
艺容却是只觉得头皮一麻,这厮今日未免太不对了,情话说得有点多,她是有些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