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真心待人,是她们自个儿没心罢了。”冬灵鲜少说这样的话,随后她扶着艺容,撑着油纸伞来到了吕冰雁的营帐里。
连日来阴雨连绵,这样在湿地上扎营,难免会有些潮湿与水汽侵进来,所以各个营帐里都是放了一盆碳火的,但是唯独吕冰雁这里却是没有的。
原本吕冰雁在听见营帐帘子有动静时,心头略有几分期待,更是暗中给自己打气,换上了一副温婉的面孔,从床榻上坐起来正欲要叫“王爷”时,顿时就愣住了。
见到艺容时,她连忙就垂下头,慌乱地拉着被子盖在身上,脸上红得滴血,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艺容来看自己。
想到白日里在山林中她对艺容说的那些话,她这好不容易才安定下去的心一瞬便又猛提了起来,不仅尴尬,还心虚得慌张。
她白日里是把话给说绝了的,如今却是落到这般境地,她自然是万分恼恨的,都怪那个小鬼,竟是敢戏耍她!
可事到如今她便是扒了那小鬼的皮,也是无济于事的,她仅剩的那点遮羞布早就被她自个儿给掀开了,如今她是无法面对艺容的。
艺容从一进来时就细细打量着吕冰雁的,见到她穿着薄薄的纱衣,里面的藕荷色肚兜若隐若现时,她微微低垂了一下羽睫,迈步坐在了凳子上。
这时知春冒雨从外面走进来,在她身侧放了一个火盆,顺带端来一盅温热好的鸽子汤,心疼地说道:“主子快些趁热喝,这是王爷吩咐奴婢一直放在温水里保温,就想着主子能多喝几口,好补补身子。”
“嗯。”艺容精致美丽的面孔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从知春手中接过汤匙,一口一口地喝着香气四溢的鸽子汤。
她不说话,知春与冬灵二人自然也是不会说话的,而僵硬着身子坐在床沿上的吕冰雁心头虽是慌张,但被艺容这样的姿态给气到了,心底霎时就攒了一团怒气与恨意。
她不过就是想要逃走,想要活命罢了,艺容为何都要处处与自己过不去?
“公主,你若是来兴师问罪的,大可来个痛快的,不必这般来此向臣女炫耀你与王爷的夫妻感情!”
见艺容仍旧在喝着热汤没有理会自己,而空气中的肉汤香气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饥饿,她晚上根本就没得吃,送来的竟是两个窝窝头,一碗菜叶汤!这样的食物如何教她吃得下去?所以她干脆先发制人,直接开口了。
艺容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汤,仿佛像是没听见对方的话那般,直到她把炖好的鸽子肉都吃完后,这才拿着帕子擦拭唇瓣,连眼眸都没有抬一下便命令冬灵:“给本宫张嘴十下,重重地掌!”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威势,言词清晰冷冽,惊得吕冰雁脸色一变,眼目中透着惊恐愤怒之色,声音略有几分惊慌地说:“我好歹也是重臣之女,公主怎敢随意责罚?”
艺容闻言这般才抬头看着她,但是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冬灵见状便明白了过来,上前左右开弓,直接扇了吕冰雁十个巴掌。
冬灵是何许人也?
她是洛渊培养出来的暗卫,本就是练家子的,手劲儿岂是旁人能比的?纵然是那些常年做责罚的嬷嬷都比不过的,所以这十个耳光下去,吕冰雁那张娇美的面颊便迅速肿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