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事情却只是挨了一顿板子罢了,咱们的父皇当真可是偏爱他得紧。”
太子府中,七皇子一边逗着自己的鹦哥儿,一边与太子对弈,面上满是笑意地说着。
李宴面色平静无波,含着淡淡的笑意,依然是那样的温润如玉,他那双狭长的眼眸垂敛着,幽邃的眼目眸光灿烂,宛若三月绽放的桃花那般,声调温和含着肯定地说:“这本就是毫无悬念之事,你莫不是第一次见父皇偏袒?”
闻此,七皇子李灏笑了一声,瞥见自己的棋子被围得差不多,这才急忙收敛心神,专心对弈:“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我倒是挺期待九弟会如何反击呢。”
太子闻言扫了他一眼,瞥了一眼府邸挂的灵幡后:“不会很久的……”
李灏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灵幡,落子后声音中略带着几分叹息地问他:“皇后大丧,你迎娶侧妃的事情又耽搁了下来,虽说如今根基已稳,但是你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这朝中势力都是错综复杂的,你这太子妃之位总不能一直悬空着,我怕将来万一塞一个你更加不中意的过来,倒不如你如今有选择的余地,自个儿挑选一个的好。”
太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黑子,一身锦袍着身,气质矜贵儒雅,身上略流露出那么几分的风流韵态,他本就生得极为俊美,微抿薄唇一笑的样子,更是夹着几分妖治邪魅,声音低醇夹着笑意地说:“孤不愿的,谁也塞不进来。”
他的正妻,在他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一个,既是不能得到,但那个位置他也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玷污的,心中的那个位置于他而言是一种执念。
闻此,李灏眼底的神色微微闪烁,随后轻叹一声,然后扯到了下棋上面来。
而李皇子府中,李乾被抬回自己的府邸,这一路上是被不少人瞧见了的,这面子里子都是丢尽了的。
“去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回到府邸后的李乾发了很大一通怒火,惊得下边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金歆月站在抱手回廊中远远地看着李乾的院子,紧握在手中的帕子攥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攥紧,如此反复了数次,最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般,迈步朝着李乾的院子走去。
“我来吧。”到了他的院子时,金歆月见几个伺候上药的丫头脸色都是惨白的,便拿过了药膏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李乾察觉到她过来,便抬头回过来看了她一眼,那双眼底中含着言厌恶与不满,语气亦是恶劣地问:“你来作甚?!”
金歆月看着眼前的男子,眼前这般恶劣的态度与他从前那般的风流儒雅竟是无法联想到一起的,她心底不免升起了一抹悲凉。
这段时日她所经历的一切就好似一场噩梦那般,母亲、舅舅……这些与她最至亲的人竟是一夜都死了,她甚至连看都无法去看她母亲的遗容。
她是东夷王府里的公主不错,可是她与母妃在东夷却是极为不受宠的,可是舅舅却是东夷的细作,即便如此,她们母女俩在东夷过得仍旧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些日子,她失去至亲,被夫君嫌弃,甚至连妾室都能随随便便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这样的日子与从前相比简直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