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都规矩了，艺容这才抬眼扫了一眼两人，郑氏已是如同斗败的公鸡那般颓丧，而司雅双目满是愤恨，一直怒视着郑氏。

“王爷已经先回府了，至于为什么要先回去，这就得问问咱们郡主做的好事了。你可知，此事若是皇上一旦狠心追责下来，可是灭族的大祸。”

艺容缓缓开口，随后端着热茶喝了一口，她是没想到郑颜嫣这样有本事，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你届时所说，是无人会相信的。本宫之所以要你二人在此听着，便是要你们谨慎你们的嘴巴，谨慎你们的心思。尤其是咱们这位郑姑娘，你若是心思再不牢靠，本宫倒是很乐意给雅姨娘一把刀子，你觉得你毁了雅姨娘的清白的，她会放过你去？”

“谁要放过这个贱人？！我非杀了她不可！”司雅根本就没有去思索艺容这话中的意思，张口便接了艺容的话。

这话倒是接得让艺容有些无言的，但却是震慑到了郑氏的。

“等等，你知晓她的身份？”司雅后知后觉，惊愕地看着艺容，而后哈哈大笑，虽然声音是哑着的，但却是一点也不妨碍她的开怀。

这个贱人她老早就想要收拾了，她就仗着那张跟司晴一样的脸，此前在初入府时就寻得了王爷的庇护，害得她被王爷罚了几次。

如今这叫什么？

风水轮流转，如今这面皮子里的底子已是被揭穿了，她看这贱人还如何兴风作浪，还如何在王爷跟前儿惺惺作态！

听见司雅的这笑声，郑颜嫣下意识紧紧揪着自己的袖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羞似怒。

艺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郑颜嫣询问：“如今城中事情已出，你是撇不开干系的，你若是能将你知晓的都说出来，得了有用的线索，或许能扭转局面，要么……便是等着皇上的滔天震怒。”

她此话一出，郑颜嫣便愈发地紧张了，便是她接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教导，学得了长安郡主的三分相似，但到底不是自小骨子里就出来的，所以在听见艺容这番话后，她浑身猛然一震，抬头惊骇地看着艺容。

“我、我不知……”郑氏很紧张，她不过是想要好好活着罢了，怎的就如此艰辛呢？

“贱人！我看你是想死了，你若是不说了，我掐死你去！”司雅当即怒气冲天，猛地就拍了一下桌面，震得茶水都洒了出来。

郑颜嫣被她这般一吼，吓得是连泪花都要滚落出来，当即两腿一软，滑到跪在了地面上，抽泣着说：“公主，我是真的不知晓，我只是给了银钱，那银钱我一份未花，都是分次交给红桃去办事，地点和那些票据都在，买了些什么，都有账册，我都一一记了下来的……”

艺容听着她这般说，眼底一亮，虽说从账册中未必能够看出什么门道来，但是有总是没的好。

如今这些一点一滴的线索都不能放过，得找到证据出来。其实方才她与予之虽是来得及说什么，但她心中却是猜到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