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霍阳未死的事情他已是知晓,加之先前的重重判断与猜测,他大致能想到司瑾陵为何会再次遇袭了。不得不说这招先发制人与苦肉计是用得极好的,因为完全捏准了皇上的心思。
所以一旦霍阳的事情被搬出来,即便到后面皇上对此事有所疑惑,但那又能如何呢?如今司瑾陵手中没有一点权力,不顾就是个空有名头的异姓王罢了。
且司瑾陵膝下无子,司瑾陵又是迟暮年岁,皇上自然也是不会再打压了,否则打压过甚,那便是要落后人诟病了。
洛渊端着茶水轻呷了一口,深邃的眼眸潋滟,如三月绽放的桃花那般绚目,他声音浅浅的:“承恩公何出此言?”
承恩公一笑,而后将自己的分析一一细说,洛渊的年岁虽是与自己相差甚远,但此人的心性与城府他却是摸不透的。
试想一下,当年老洛王战死沙场时,此子尚且年幼,而头上的两位兄长亦是莫名染病而死,他自己亦身体羸弱,但如今却能成长到如此地步,令皇上忌惮。
即便他如今手中没有任何权力,只有王爷这个名头,但他如此风轻云淡的样子,更是让人不敢轻视他,至少杜振维是不会的。
“承恩公明察秋毫,佩服。”洛渊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此话说得模棱两可,这落在外人耳中只会是一阵迷惑。
但承恩公心中却是凛然,他执掌暗卫多年,刺探过各种棘手的情报,几乎是没有刺探不了的。但如今这霍阳未死之事,却是成了其中的一件。
所以他是非常迫切想要弄清楚洛渊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他也知晓,洛渊可以给他线索,但却是不会直言告诉他这些的,毕竟这些会涉及到一些事情。
“本王亦得到一条线索,魏国公大抵会与此事有关,承恩公不妨去探探?或许比在本王这里得到的更多,也更为有用。”
洛渊笑着说,他面上神色淡定从容,便是泰山崩于前亦会面不改色。
闻此,承恩公也没再多问,有些东西便是如此,对方既是不想说,你问再多,那都是徒劳无功。
随后他告辞离开了王府,艺容上来了阁楼,瞥了一眼两人都没喝完的茶水,浅声询问:“可是这茶叶不好?”
“茶叶极好,只是喝茶的人不平静罢了。”洛渊回她,如今他要做的便是精心等待鱼饵上钩。
艺容心头略略松口气,她方才的确是捏了一把汗的,毕竟予之如今在城中没了权力,是有不少人会落井下石的。
而承恩公又是皇上的人,她实在是担心会出什么变故,但听到洛渊这么一说,她倒是也就心安了,看样子事情都在予之的掌握中。
只是夫妻二人这段日子忙着各自的事情,倒是将郑颜嫣此人给忽略了个彻底,而郑颜嫣也因此自由了许多,自上次得到那封书信以及那十几万两的银票后,郑颜嫣便一直想要做一件大事。
而此事一定要办得风光,并且能够为阿渊带来声望,阿渊有了声望,还怕会被皇上责罚吗?且自己届时也能因此事而提出条件来,让艺容那小蹄子不得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