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的,予之亦是清楚,所以皇兄的任何处置,我们亦都是接受的。能为皇兄尽些力量,儿臣与王爷亦是高兴的。”
艺容颔首,面上神色恭顺有加,没有任何的不满怨愤之色。
她的这副样子落进太后的眼中很是满意,这朝堂上不需要太聪明的人,只需要忠心、听话的人。
洛渊这般聪明又有声望的人,自古以来于任何一位君王而言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即便中三省设立许久,架空了洛渊这个丞相的权力,但在朝中依旧会有一些老臣支持的,这是永元帝无法容忍的事情。
如今这般看来,看样子前段时间永元帝放权下来,很显然就打定主意找个时间要将这丞相给废除了。
不过先捧后杀罢了。
她心中一片凛然,脑海中慢慢地整理出了一些细节,思索到的一些事情亦愈发明朗。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思果然是极难揣摩的。
“你们能明白便好,哀家前些日子得了些稀罕玩意儿,你拿几件回去赏赏,前些日子仲婆去世,哀家知晓你心中亦是难受。”太后这般说着,随后只见几个内侍垂首端着托盘进来,无非就是一些精致昂贵的珠宝、摆件之类的。
这便是要给补偿了么?只怕是意在安抚她与予之罢了,想要稳定他们的情绪。
其实她在得知此事时,心中的确是愤懑过的。毕竟洛王府世代付出了那么多,予之更是为了能活下去,忍辱负重这么些年。
她虽是没有亲眼见到予之这些年所为,但这其中的艰辛却是可以想象的。
面对帝王的打压,哪一个朝臣能够这般应对自如?淡定自若的?这其中的付出,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洛王府如今更是凋零得只剩下予之这么一个后人,这般结果,不得不叫人心酸。
但皇室却是这般淡漠,甚至这般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将他们给打发了。
其实江南道事件如何,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亦是清楚此事是根本就不能怪罪到洛王府头上的。
倘若洛王府真要通敌叛国,为何几代人都为了西芜而殆尽力竭呢?可以说当初西芜的建立,是因洛、司两府莫大的助力。
如今却是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此言果真不错。
“儿臣谢过母后。”对于太后的赏赐,她自是接下的,为何不接?不接这罪名亦是给他们按上了。
太后见她如此懂事儿,眼底神色很是欣慰,随后又询问她:“你身子可是好转了?你如今亦是妇人了,既然如今阿渊这孩子闲下来了,你们也该在子嗣上上上心才是了。”
听闻太后此话,艺容心头涌起了一阵酸涩,她自是很想尽早能怀上和予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