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诗映看了司空少卿一眼,急急福了一礼,跟着艺容也一道回了画舫中。
艺容进画舫时,只见那玉姬正洒泪抱着古琴,双肩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尤为可怜。
“就这么将美人给送走,王爷就不心疼?”艺容语气有几分酸溜溜的,吃味地说了一句,心底很不是滋味。
明知道这个玉姬喜欢他,又是玉音坊的老板娘,还安排玉音坊的人来助兴,是诚心让自己气闷的么?
见她面色不悦,说话亦带着刺儿,洛渊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七皇子李灏,李灏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接受死神的凌迟那般,当即就跳出来自己给洛渊洗白了。
“公主,这你可就真的误会了,洛相就是个无趣之人,除了看书,谈兵,论国政,他对这些是没兴趣的,此事肯定是七皇子安排的。”
徐少贤也急忙笑着给打圆场,今日这游湖可真是游得有些惊心动魄的,他都生怕等会儿自己该是要跳进去自个儿游一游才是了。
“我就这般说说而已。”艺容知晓不是他,但这厮却是半句解释都没有,她心底闷闷的,堵得慌。
洛渊伸出大手拉着她坐了下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没有,与她也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曾受过恩惠,也早已还清楚了。”
这风是顺风,他的声音是不大,但却是顺耳吹进了玉姬的耳中,她原还痴痴地站在船头期盼着,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翼,眼下就如那黑暗中的烛火,一瞬便熄灭了。
咚!
她身形踉跄,面庞有泪珠滑落了下来,跌坐在了船头上。
艺容瞥见如此,嘀咕了一句:“这般将人给送走,倒真是显得我小气,只以为我是个妒妇,连个人都容不下了。”
“这个公主就不必忧心了,她自个儿做过些什么龌蹉的事情,这帝都里哪个人不知晓?又怎会怪到你头上?倘若是有不长眼的,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司空雪芸在坐在自己的矮几上,喝了酒水的她说话更是粗鲁些,却也多出几分娇憨的可爱之态,李灏瞧着,眼底神色深了深。
旁人说些什么,玉姬已是不知晓了,她只觉自己浑身都是麻木的,愣愣地从船头上爬了起来,上了另一艘小舟,被送回了玉音坊,因此却是大病了一场。
玉姬的事情也只是个插曲,有徐少贤和李灏这两个风流公子在,哪里会缺少热闹?没多会儿的功夫画舫里就传来了笑声。
而被吊挂在船尾的魏焱就惨些了,司空少卿将人给解开,命人将人画舫给划得快些,当真是跟放风筝似的将那魏焱给放了起来。
只不过这‘风筝’是人,放的地方是灵湖。
今日游湖的贵族公子都不少,且方才发生的事情众人也都是知晓的,原先见魏焱受惩罚也只认为是他自己嘴贱惹的事儿罢了。
眼下见司空少卿这般‘放风筝’,那人就跟在画舫后沉沉浮浮,就如那钓鱼似的,上钩了挣扎着的模样,叫人忍俊不禁,却又觉得有些可怜,但却是没有人敢上去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