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心中又惊又恐,果真是将子坤给一并牵连出来了!
“皇上!”不等李乾辩驳,大理寺卿忽的就上前准备奏报,直接将一张折子给呈上,面有凝重之色禀告道:“去岁的事情微臣一直觉得有蹊跷,尽管当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微臣还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见大理寺卿也跳出来凑热闹,李乾心中惊怒交加,恨不得撕碎了这两人,他根本就一点防备也没有,万万没有因一个娴贵人而已,就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然而大理寺卿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神色,而是继续禀奏:“倘若那贵女真是被谢昆掳走,如此大逆不道,自当该诛!但是,微臣发现当日那火来得蹊跷至极,且谢昆当时也不过才弱冠之年,心性尚未稳定,如何来的那般周密的计划?细查之下,微臣发现……那件事情与血罗堂也有些关系。”
此言一出,李乾和谢岩两人简直都要疯了,这分明就是污蔑!赤裸裸地污蔑!
当日的事情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哪里来的什么血罗堂?分明就是有人恶意如此,为的不过就是想要自己失势,并且毁了子坤。
“谢大人你不必露出这副痛恨本官的神色出来,本官身为朝廷明管,自当为皇上殆尽力竭,竭尽所能。”大理寺卿一副大义凛然,公正无私的模样,气得谢岩快要炸了,却是半句都不能反驳,因为一旦反驳,那这件事情就真的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就算没有,那也会变成真的,“微臣只是惊怒那血罗堂猖獗,也痛恨自己教子无方罢了,寺卿莫要对号入座。”
“是吗?那就最好不过了。”大理寺卿半点也没有生气,他早就盯着谢昆那小子很久了,只是一直抓到的都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辫子而已,那混账作恶远比那些的劫匪还有可恶。
“血罗堂无恶不作,当初东夷进贡,送来了极好的黄玉,其余珍宝无数,最要紧的是其中一支千年老参,千年老参何其珍贵,微臣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终是查出了一丝的蛛丝马迹。”
“那血罗堂抢走那千年老参,当时巡防营过来一心都在救火的事情上,但也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当时有一些人出入驿馆,微臣按照所述的样子让人描了下来,再细细比对血罗堂通缉榜上的人物,果真是有近八分的相似,只是当时天色太暗,人群动乱,却是让他们给逃之夭夭了。”
大理寺卿娓娓道来,此等言语却是让李乾暗中死死地扣紧了自己指节。
这般说词,简直勉强!
可永元帝疑心之重,必是相信了的。
血罗堂,又是与那血罗堂有关系,李乾心中惊怒不已,却也只得死死地咬紧自己的牙关,此事是半点都不能沾上的,否则他就算是跳进黄河中,即便是又腿疾,也是无法为自己洗干净的。
相比于朝堂上紧张肃穆,谢府中原本还躺在温香软玉里的谢昆被人猛地砸门从被窝里给拖了出来,当场震怒不已,扯着嗓子就吼:“是哪个王……”
“是我,谢公子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才是。”徐少贤面带着笑意,声音淡淡地说道。
谢昆见状,急急扯了一条毯子围住自己的身子,瞧见徐少贤身后的官兵,当即又惊又疑,被人这般粗暴地从床榻上拖出来,他羞怒不已。
本来与这徐少贤就不对盘来着,如今还如此失了脸面,当即谢昆就怒斥着道:“徐少贤!你这是做什么?!私自调动朝廷官兵闯我谢府,徐大人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徐少贤面上露出笑容,没有丝毫的恼怒之色,目光中夹几许讥嘲与怜悯,缓声言语:“谢公子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个儿?”